“我不想成亲。”
她的目光落在远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郡主不想便不想,有王爷在,没人能强迫郡主。”侍女道。
长乐缓缓垂下眼眸,明明是花一样的年华,周身却笼罩着淡淡的哀愁。
“父王总有一天会给我招婿。”
侍女张了张口,缓缓呼了一口气,轻声问道:“郡主心底……可是放不下季丞相”
长乐一怔,没出声,眼也不眨地看着雪地,直到眼前一片渐渐模糊,她才抬起头,闭了闭眼,把那股情绪压下。
“王小姐来了么,前两天她同我说她已经定亲了,咱们去瞧瞧……”
太阳出来了,雪慢慢化开,露出了压在底下嫩绿的草,空荡荡的长廊却依旧冷寂
…
王府宾客云集,谈论说笑,好不热闹,偶尔有一两声咳嗽淹没在人群里。
众人吃吃喝喝,到了晚间才全部离去。
长乐生辰宴没过多久,府中的下人也接二连三地开始咳嗽发烧。
老王爷是经过一番夺嫡的腥风血雨立足下来的,因此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当即请了大夫来看诊。
大夫诊断是天太冷,风寒入侵,开了去邪发汗的方子,老王爷让管家吩咐下去,免费发药,并允许下人痊愈之前可以不上工。
然而变故来得太快,一夜之间,整个幽州都开始咳咳咳,官兵陆续在街上发现尸体。
老王爷心道不妙,探子回报,京城暴发了时疫。
他当即命人清查长乐身边的人,把咳嗽的人带走,命人封了长乐的院子,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老王爷随后下令封了城,并召集所有大夫,命研究药方,并时刻派人打探消息。
大批大批的人死去,老王爷焦头烂额,每日从城中回府,只远远地看了一眼长乐所在的小院,从不靠近,并开始安排城中事务,确保就算他不在了,长乐也能在幽州立足。
关在院子中的长乐不知外面情况,但心中的不安在一点点变大。
爆发时疫的第三天,京城公布治疗瘟疫药方,老王爷从探子手中拿到药方,召集大夫讨论。
一大夫捋着胡须,缓缓道:“寒证,阴盛阳衰,邪气入体,卫气受损,补阳降阴,此药方绝对可用。”
“对症下药,各人体质不同,一副药剂下去,瘟疫会进入下一个阶段,届时这方子便无效,辨证看待,需得同病异治,一人一方。
唉,现在凡是有人踪迹所及之处,全都暴发瘟疫,大夫人数,能力有限,哪里救得过来呢!
京城的药方也只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剩下唯有看各人的命。”
“诸位未曾听说么”有一个稍微年轻的大夫道,“国师在京城门口坐诊,免费给百姓看诊开方。
瘟疫暴发三天,国师便三天三夜没合眼,如今已排起了长龙,国师一视同仁,就连那得病的官员都得老老实实排队。
这药方,便是国师根据百姓实际情况总结出来,最为对证。
在下相信,只要我等同心协力,一定能渡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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