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余光看见某人蹭啊蹭,终于蹭到她身边,然后像做贼一样来抓她的手。
眼中笑意闪过,嘴上什么都没说。
在男人微微用力的时候,她也轻轻回握给予回应。
谢定渊一双眼睛倏地亮起来,路灯下,折射出愉悦的光芒。
两人就这样手牵手安静走着,什么都没说,也不需要说。
走着走着,居然到了一中附近,两人停在铁门前。
门卫大叔正吹着空调打盹儿,头一点一点,眼睛已经眯上了。
谢定渊:“要进去看看吗?”
虽然各个年级已经放假,但学校并没有封闭。
体育馆经常租给机关单位或社会团体,用作活动场地。
校外的人登记身份信息之后也可以自由进出。
门卫大叔被叫醒,给两人拿了登记簿和笔,写完只随意地扫了两眼,便大方放行。
这个季节每天晚上都有小情侣成双成对来逛操场,见得多,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刚才那个女孩儿
门卫大叔咂咂嘴,好像有点眼熟。
“在哪儿见过来着?”
算了,想不起来,不想了。
谢定渊和江扶月去了操场,沿塑胶跑道走了两圈,然后到看台坐下。
不远处有人在打篮球,一旦投中,必定伴随一阵欢呼。
少年挥汗如雨,是青春最好的样子。
谢定渊见江扶月看得专注,嘴角稍紧,突然来一句:“我也会。”
想了想,又补充强调:“比他们打得好。”
江扶月:“”
雄孔雀为什么开屏?
因为它要向雌孔雀证明自己比其他同类更漂亮、更有优势。
动物世界管这叫“求偶的本能”。
更进一步说,就是“繁衍的天性”。
人类也不例外。
谢定渊:“为什么这样看我?”
江扶月:“想知道你的尾巴到底有多漂亮。”
“?”
就在这时,一颗篮球朝看台飞过来。
江扶月起身,一个弹跳抓接,球便稳稳落到她手里。
谢定渊慢了半拍,也因为见到江扶月的动作,及时收手,所以抓空了。
一群男孩子立马围上来,对着江扶月狂吹口哨——
“美女!这边!”
“接得漂亮!”
“喂——会打球吗?一起玩啊?”
“你男朋友好像不太行,要不要换一个?”
此话一出,江扶月只觉身旁冷气直冒。
“球给我。”谢定渊沉沉开口。
江扶月乖乖递过去,“他们开玩笑的,你”
话还没说完,便见男人一个猛掷,篮球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朝那个说话的男生飞去。
后者竟也不避,眼中战意升腾,居然想硬接。
砰——
只听一声闷响。
篮球先到了他掌心,可力量实在太大,双臂不自觉后撤,这一退便直接抵在胸前。
然而即使这样,也还不够缓冲篮球来时的力道,直至胸口隔着手掌也狠狠挨了一记,这才勉强接稳。
但代价却是胸口重击、表情扭曲,后退的时候差点摔个屁股墩儿。
男孩子懵了,既是震惊,也是太痛。
他那群哥们儿也停止了起哄,目光逡巡在谢定渊和同伴之间。
一个居高临下站在看台上,连正眼都不屑给他们,只留一个倨傲的下颌;而另一个却捂着胸口,脸色惨白,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两相比较,到底谁行、谁不行,立见分晓。
“不、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开玩笑的,他这人就是嘴贱,大哥别往心里去。”
还是有聪明人,知道惹不起,就立马服软求和。
但谢定渊表情依然不好。
“真的,我们没有恶意,就是口嗨习惯了,”说着,一巴掌拍到自己嘴上,“实在抱歉了,哥们儿!你女朋友很漂亮,你也很帅,你俩天作之合、活该一对!”
“怎么停了?继续。”
“啊?哦!祝你们恩恩爱爱,永结同心,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谢定渊这才满意地挥挥手,示意他们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跳出来圆场的男孩儿瞬间如释重负,拉着他那一脸不服但神色苍白的兄弟,转身走人。
“你干嘛?我还没找回场子,不能就这么走了!”
“你可别逗,认清现实吧!还找回场子,人家刚才随便露一手就够你喝一壶的,你拿什么找场子?是比人家力气大,还是比人家球技好?或者泡妞本事比人强?”
“”开不起腔。
“就刚才那抛球怼人的动作,一看就是高手!这俗话说得好,惹不起,咱就不要惹,你搁这儿较什么劲?傻了吧唧!”
“不是难道就这么算了?我”
“别我我我了,赶紧溜吧。”
“”呜呜!不就是口花花了一句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看台上。
谢定渊气定神闲地坐下。
那嘚瑟又强自内敛的模样,跟打了胜仗的斗鸡没什么两样,如果身上有毛,他能当场抖擞起来。
“满意了?”江扶月笑问。
“还行。”莫名傲娇。
“一群小孩儿也值得你出手啊?”
“士可杀不可辱。”谁让他们当着你的面,说我不行?
不知道男人最听不得的就是“不行”两个字吗?
江扶月好像隐约明白了他的怒点在哪。
呵,男人。
一群少年被吓走,又来了另一群继承篮球场。
江扶月看了眼时间,“走吧?”
“嗯。”谢定渊起身。
两人下了看台,中途,他又默默把江扶月的手牵住,扣紧。
一男一女,相携离开。
夜风过,吹动女孩儿背后的长发和红色裙角,恰好拂到男人身上,远远望去,无比和谐。
“辞哥!这儿——球给我——快啊——”
“草!被抢了。”
两分钟后,对方投篮成功,得一分。
“不玩儿了,先休息两分钟!”
几个少年聚到一起,易辞从远处收回视线,脸上还有几分未褪的恍惚。
“辞哥,水。”
“谢了。”
“刚才那个球如果传给我,肯定能进!就算不能进,也不会让对方得分,太可惜了。”
“辞哥,你刚才是不是走神了?这完全没发挥出你的正常水准啊!”
“不好意思,刚才好像看到个熟人,就多看了几眼,一时没注意让对方钻了空子。”说着,目光朝那一男一女离开的方向望去。
现在已经看不到人了。
女的一袭红色长裙,黑发披肩,身量高挑,看背影简直跟江扶月一模一样。
她旁边的男人也透着那么一丝丝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可转念一想,江扶月怎么会大晚上跟一个男的逛操场?
天塌下来都不可能!
易辞松了口气,“好不容易霸到场子,我们多打两场,把输的加倍捞回来!”
“就等辞哥这句话!”
“走——干他!”
下半场,易辞重拾战斗力,一路势如破竹,打得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嗯,江扶月连他、钟子昂和凌轩都拒绝了,短时间内肯定不可能谈恋爱的。
这么一想,顿时打法更猛三分。
“草!他吃兴奋剂了?”
“那倒没有,只喝了罐红牛。”
“怎么感觉像失恋的莽夫?打的不是篮球,是‘气球’?”
丝毫不知恋情差点就被撞破的江扶月此时已经坐在车上昏昏欲睡。
男人虽然双目平视前方看路,余光却时刻关注着她,见状不由提醒:“毯子盖好,别感冒。”
“哦。”
等车开进小区,江扶月已经歪着头睡着,身上搭了毯子,眉目安恬。
谢定渊把车停稳,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然后,越看越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小。
他索性解开身上碍事的安全带,手抵在副驾驶头枕处,上半身躬起,接着微微前倾,缓缓低头
女孩儿嫣红的唇瓣近在咫尺,还差一点,只有一点,就能碰到。
男人呼吸凝滞,心跳如雷,仿佛下定决心般,闭上双眼,猛地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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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更合在一起,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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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来个有奖问答——
谢99能成功亲到月姐吗?(他真的失败了好多次)
a、能;b、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