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韵如戴上隔热手套把南瓜捧出来,放到事先准备好的盘子里。
姐弟俩凑上去,头挨着头。
韩韵如摘掉手套,用小刀撬开南瓜的盖,露出里面浓稠的山药羹。
原本的白色夹杂了几丝南瓜的黄,搭配起来赏心悦目。
韩韵如洗了勺子,递给姐弟俩一人一个。
等江扶月先挖了一勺送进嘴里之后,江小弟才下手。
“十几年没做了,味道怎么样?”
江扶月烫得溜嘴说不出话,只能一边点头,一边朝亲妈竖起大拇指。
江小弟吃得直哈热气,囫囵道:“好好吃啊!”
韩韵如立马笑开,眉眼仿佛浸了水,粼粼闪动着温柔的清波:“慢点吃,又没人抢,一个两个也不怕烫”
江扶月吃了几口,剩下的全部交给江小弟。
结果这家伙不仅把山药吃完,还把整个南瓜都给掏空了。
嘴上糊了一圈,他也伸出舌头舔得干干净净,颇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样子。
然后巴巴地抬眼看向韩韵如:“妈妈,还有吗?”
“家里只有一个南瓜。”
“哦。”小脸丧丧。
江小弟又说:“以前没吃过呢”
韩韵如:“这个做起来费事,已经好多年没弄过了。”
“那姐姐吃过吗?”
韩韵如算了算时间,以前跟江老太太他们住一起的时候,倒是经常做,后来她和江达搬出来住就没再弄过了。
“也没有呢。”
“那以后我和姐姐可以经常吃到吗?”
“当然可以。”
江小弟凑过去,撒娇地蹭了蹭韩韵如:“妈妈,你真好”
“沉星也乖啊。”她摸着儿子的头,轻轻说。
稍晚一点,江达也回来了。
第一件事就是找媳妇儿。
“月月,你妈回来了吗?”
“回了。在厨房。”
江达换了鞋,直奔厨房。
“这个点还在收拾呢?又给俩孩子做宵夜了?”
韩韵如轻嗯一声,把洗好的碗沥到架子上:“今天回来得早,沉星说他饿了,正好家里有个南瓜,就随便做了点。”
江达看了眼垃圾桶里被掏空肚皮只剩一层薄瓤的南瓜,“这还叫随便呢?”
他嘟囔着:“当初从家里搬出来之后,就没见你再做过,我还没吃呢,倒让臭小子先尝了”
韩韵如哭笑不得:“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吃这个吗?怎么还跟儿子较上劲了?”
“谁说我不喜欢?!”
“小声点,嚷嚷什么?大晚上的”
“咳!我喜欢。”
韩韵如挑眉:“我记得以前做这道菜都是老二吃得最多,你碰都不碰一下,还以为你不喜欢吃。”
江达摸摸鼻子:“我那不是忍嘴嘛”
他是个好大哥,见弟弟喜欢,他就让一让,没关系。
可后来,让着让着就成了习惯,别人也慢慢看成了理所当然。
“好了,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单独给你做一份。”
江达:“不给臭小子吃!”
“少一口一个臭小子,沉星耳朵尖着呢!”
这时,一颗小脑袋突然从门框后面冒出来:“对,我耳朵尖着呢,爸爸你说话要注意点!”
江达:“”
韩韵如笑得前俯后仰,“活该!”
“反正你要做给我吃。”
江小弟:“羞羞羞!爸爸这么大了还要撒娇!”
“臭小子,你给我走开,信不信我——”
“略略略!”江小弟吐了吐舌头,哒哒哒跑开。
“媳妇儿,你儿子欺负我。”
韩韵如伸手,江达立马弯腰,把头低下来,她摸摸男人硬到扎手的发顶:“行了,跟儿子闹什么?你也好意思啊?”
江达立马闭嘴,半眯着眼,像条被摸顺毛的大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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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三千字。
有二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