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郭图进来,看到许攸时也是愣了愣,随即对着袁绍一礼。
“坐!”袁绍让郭图坐下,而后看着郭图笑道:“公则此来,想必也是为讨伐吕布而来?”
“正是,什么都瞒不过主公。”郭图笑道:“不过却是有一条最新消息,或许对主公有所帮助。”
“哦?”袁绍好奇道:“却是何消息?”
“曹操愿意让出整个陈留于主公,只求能够与主公并力共讨国贼!”郭图肃容道。
“此言当真!?”袁绍闻言,眉毛微微一挑,这陈留不但是曹操的起家之所,同时只要拿到陈留,那接下来,曹操跟袁绍相斗的话,曹操占不到半点地利优势,等于是主动将自己的软肋摆到袁绍面前。
“千真万确!”郭图笑道。
袁绍看了看手中刘表的印玺,再看看郭图,点头道:“好,景升、孟德为除国贼,都能有如此心胸,绍岂能落于人后?传我令,明日商讨讨伐国贼之策!”
“喏!”许攸和郭图闻言面露喜色,各自起身向着袁绍一礼,这件事总算是成了。
次日一早,袁绍将蒯越招来与自己帐下文武一并议事,早已得到消息赶来的田丰不等众人说话,已经开口道:“主公,讨贼之事是否过于草率了些?”
袁绍还没开口呢,田丰直接上来就堵,这多少让袁绍有些不快,摇头道:“机不可失,讨贼乃为天下大义,况且天子久在国贼掌控,饱受欺凌,我等身为汉臣,焉能坐视陛下受此折辱?”
“主公,小不忍则乱大谋,此刻若是动兵,一时间定难分出胜负来,诸侯难以齐心,耗时一久,必然生乱!”田丰懒得听这种屁话,真这么忠心大汉,早干嘛去了?
“元皓大概不知,孟德已经主动割让陈留于我,此外荆州刘景升已经献上荆州刺史印,愿意主动归附于我!”袁绍微笑道。
“这有何用?欲要联盟,陈留之地我等必然会屯兵,与其到时候交涉,不如痛快交出来,曹操这分明是想借讨伐吕布而多做准备,他将陈留交于主公,等于将主公和吕布隔开,他日只需坐观主公与吕布相斗便可!”
说完曹操,田丰缓了缓,而后继续开口道:“至于荆州刘表,距离我军相隔千里,一块印玺而已,有何用处,主公难道还能另立旁人做那荆州刺史?就算立了,刘表若是不认,我军也很难对其构成威胁!”
袁绍脸上多少是有些挂不住了,蒯越这外人还在呢,我说一句,你顶十句,旁人如何看?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
沮授见势不对,拽了田丰一把,对着蒯越那边眼神示意了一下,而后看向袁绍道:“主公,元皓也是担心此战难以速胜,时日一久,耗损过重,最终无疾而终。”
当初若非董卓担心后方,主动放弃河洛,当年联军连洛阳都去不了,如今吕布已经基本扫平后患,哪怕现在吕布还在伐蜀,但关中各处关卡的守卫力量并未放松,或者说这些地方根本无需太多兵力防守,吕布就算伐蜀调动大量兵力,留下足以守卫关中的兵力还是够的。
其实现在最好打的地方是南阳,曹操把陈留让给袁绍,田丰都不必多问,曹操肯定是奔南阳去了,这哪是什么大公无私?分明就是逗袁绍玩儿呢。
“某心意已决!”袁绍冷哼一声,拂袖起身道:“孔璋!”
“在!”
堂下陈琳连忙出列,躬身道。
“写讨贼檄文,传遍天下,某要为国讨贼!”袁绍起身道。
“主公不听良言,他日必遭祸患矣!”田丰有些痛心疾首,就现在这情况,就算能打赢吕布,袁绍也是得不偿失,关中就是块儿难啃的骨头,两边制度都不同,拿下关中,光是治理都很费事,反而给了曹操大量喘息之机,倒不如先把更容易拿的曹操给拿下,没了后顾之忧再考虑跟吕布决胜,到时候大半天下都在袁绍这边,不比现在这样打更容易?
“田元皓!”袁绍豁然回头,看着田丰,怒声道:“莫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与其坐观主公败亡,倒不如一死来的痛快!”田丰冷哼道。
“便成全你!”袁绍也是怒急了,当下便想开口。
沮授连忙劝道:“主公,元皓也是一心为主公着想,只是有些不知变通,既要出兵,此时再杀谋臣,未免不吉!”
袁绍想想也是,皱眉看了田丰一眼道:“那便先下狱,待我凯旋,看你还有何脸面见我!”
说完,便让人将田丰带下去。
看着这一幕,蒯越多少有些替田丰不值,田丰的谋略其实并无问题,固然说话方式有些不妥,但也不至于这样,正要大仗,却将此等人才下狱,看来这袁绍也未必如传言中一般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