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
傍晚,张鲁已经准备睡下了,却被下人告知杨松有急事求见,疑惑之下,让人把杨松招进来,这一见面,杨松便一脸大义凌然的冲上来,对着张鲁大声道:“天师,祸事至矣!”
“祸事?”张鲁有些茫然的看着杨松:“何来祸事?”
刘璋他现在也还没本事打过来吧?再说了,就算他能打过来又如何?这巫山、巴山什么的,是他刘璋的屏障,同样也是自己的屏障,能有什么祸事?
“天师,今日我回家中,仔细思量一番,此番归附朝廷之事,实乃天师为奸人所误也!”杨松肃容道。
“此言何意?”张鲁更不解了,杨松说的奸人是谁,那自然就是杨任兄弟了,但怎就成了奸人了?微微皱眉,有些不悦道:“文煜休要胡言,这归附之事今日已说了再议,你如今跑来与我说这些有何用?”
“但天师可曾想过,若朝廷知天师拒不归附,挥兵来攻,天师又当如何自处?”杨松看着张鲁,一脸真诚道:“汉中是有山川之固,然却四面皆敌,只是那刘璋,我等自然不惧,但朝廷又如何?如今南阳、关中都在朝廷手中,只要朝廷愿意,西可自南阳发兵,沿汉水而上,攻伐上庸,西可自武都、陇西之地走岐山而入,北亦有栈道可行。”
吞了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气后,杨松继续道:“加上那刘璋,东南西北皆敌,就算汉中再险固,这长年累月下来,我教教众死伤必巨,这汉中人口若被打空,我教是否就灭了传承!?”
张鲁闻言,面色也严肃下来,相比于做诸侯,他对五斗米教看的显然更重,如果五斗米教因自己而绝,那对张鲁来说,可比汉中被破都要难受。
一时间,张鲁有些迟疑起来。
杨松见状,知道张鲁已然心动,他别的本事没有,但揣摩张鲁心思的本事却是不低,当下趁热打铁道:“天师,再说天师与刘璋之仇,就凭我汉中之力,何时才能为天师复仇?”
“这……”
张鲁沉默了,他虽然恨极了刘璋,但冷静下来后,也清楚就自己手中这点实力,固然手中汉中不难,但想要打入蜀地,这辈子基本别想了,报仇更是遥遥无期。
“怕是很难。”张鲁叹了口气。
“但若换做温侯又如何?”杨松看着张鲁:“若温侯得了汉中,麾下是精兵猛将,温侯本身亦是不败将军,若由他执掌汉中,天师还怕这大仇不能报?”
“然吕布性情暴虐,恐不能容我!”张鲁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他自然知道归附朝廷是最好的选择,但吕布会如何待他?这是个大问题。
毕竟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五斗米教和当年的太平教是类似的,当年太平教未曾起事之前,在声势上,五斗米教可不比太平教差多少。
只是后来随着太平教覆灭,五斗米教也跟着遭了秧,吕布会接受五斗米教么?而且此人名声不好,擅杀士人,屠戮成性,自己若去其麾下,会不会被顺手屠了?
“天师,此事上,你却是被那些人蒙蔽了眼睛!”杨松摇头叹道:“我汉中往来长安的商贾之家也有不少,主公或许不知,温侯在这些商贾口中与在杨任那些人眼中,可并非一样,我看是那些人担心温侯入川,他们自身身家受挫,方才这般恶意诋毁,若是去过关中便知道,那温侯可是少有的仁义之人呐!”
仁义?
张鲁实在很难将这俩字跟吕布联想到一起,毕竟长安血月就是说的吕布当初屠长安士族,足足屠了一月。
能做出这等事的人,和仁义这俩字儿有关系么?
吹的有些过了吧?
不过杨松的建议,还是让张鲁有些心动,不为别的,一者他确实没信心在吕布和刘璋的夹击下守住汉中,二来吗,也有借吕布之力为自己报仇的想法。
“天师,当年长安之事,温侯也是为董太师复仇啊,那关中士人已经把他逼到绝路,不动手又如何有今日关中之盛景?但就如我日间所言,除此之外,温侯也并未再大肆屠戮。”杨松看张鲁表情,心知对方所虑,当即为吕布喊冤道。
“就算如此,这汉中之事,你当清楚,杨家兄弟,是断不可能应下此事的!”张鲁苦笑道。
“只要天师应下,他二人,我自有计策降服!”杨松笑道。
“哦?”张鲁闻言心中一动,好奇道:“文煜有何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