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乱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倦意袭来,竟然趴在窗台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一双大手将我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柔光丝滑的夏凉带着一阵风覆在我身上,我的意识慢慢苏醒。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梁薄近在咫尺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是在梦里,不然怎么可能见到梁薄,他明明是在外地。
“醒啦?”梁薄深邃的眼睛看着我,轻声问道。
我揉揉眼睛坐起来,伸手抚上他的脸,才确信自己不是做梦,还真是他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捧着他的脸问道。
“刚刚。”梁薄说道。
“这么赶,累不累?”我说道。
“心里想着你们,就不累,只想快点回来。”梁薄说道,“沈七怎么样,你去看他了没?”
“每天都去看。”我说道,“状态不是太好,你找的怎么样?”
梁薄沉默一刻。
“完全合适的不好找。”他说道,“匹配度低的我也不敢贸然尝试,有很多失败的例子,刚开始做完手术挺好的,但后期很快就会出现排斥反应,甚至有可能比不做手术走的更快。”
“哦。”我低低应道,“你说的对,没把握的不要轻易尝试,免得适得其反,慢慢找吧!”
“没办法,只能慢慢找。”梁薄说道,“前次秦若思曾经给我提过一次,说她以前在英国留学时,听说英国伦敦有一个全球最大、最全面的肝脏疾病治疗中心叫国王学院医院,那个医院已经有170年的历史,是一所誉满全球,具有世界一流水平的医院,而且他们医院的肝脏移植项目是欧洲最大的肝脏移植项目,我想,国内要是实在没希望,我就带沈七去那边试试看。”
“关于这个我也不懂,你问过华医生吗?”我说道。
“问过。”梁薄说道,“华医生也说那个医院是世界顶级的,有条件去那里当然好,不过还是要考虑沈七的身体状况各方面的因素,具体的,我明天去了再问问他吧,而且如果决定出国治疗,还需要各种申请和证明什么的,我都要问他。”
“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我说道,“你赶路劳累,赶紧洗洗睡吧!”
我说着就准备掀开被子下来回客房,被梁薄一把摁住。
“长欢,不要走了。”他说道,“就在这睡吧,我一个人总觉得空落落,我想搂着你。”
他满面风尘,眼神疲惫,让我不忍拒绝。“行,我不走了,你去洗吧!”我迟疑了一下,答应了他。
梁薄在我额头吻了一下,转身去了浴室,不大一会儿,满身带着润泽的水气出来了。
可能是觉得在我面前没必要隐藏了,他竟然连浴袍都懒得系了,就那么松松垮垮地敞着走了过来。
结实性感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的走动在浴袍下忽隐忽现,看的我眼热心跳。
他走到床边,干脆直接把浴袍一脱,随手甩到窗下的沙发椅上,只余一条紧贴肌肤的短裤,赤手赤脚地上了床。
我顿时手足无措,在他上床的一瞬间,从另一边溜了下来。
“怎么了?”他诧异地看着我,忽而一笑,“怕我呀?”
“不,不是……”我慌乱地说道,“我才想起来,我还没洗漱呢!”
梁薄发出一声轻笑。
“别回房了,就在这洗吧!”他说道,“我等着你。”
不说后面一句还好,一说我更加脸红心跳,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我飞快地钻进了浴室。
我第一次进梁薄的浴室,里面的豪华程度又让我忍不住咋舌,感叹了一番有钱人的奢侈。
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洗好,洗完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没带睡衣。
穿了一天的脏衣脏裤显然不能再重新套上,最后我只好从旁边的柜子里取了一件梁薄的浴袍来穿。
宽大的袍子穿在我身上都快拖着地了,我裹紧系好,难为情地走出来。
正想着他看到我这个鬼样子会不会笑,走到床边才发现他竟然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是真的累坏了。
我叹口气,从另一边爬上床,轻轻掀开被子钻进去,闭掉其它的灯,只留一盏光线昏暗的小夜灯,偎在他身边睡了。
睡到半夜,我在半梦半醒之间被他抱在怀里,他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后背,像坚定的大山,我不禁往后蹭了蹭,把自己整个身子更紧地偎进他怀里,感觉这世上,再没有别处比他的怀抱更温暖更让我安心。
夏日的清晨来的更早,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梁薄的怀抱里。
我翻了个身,看着他沉睡的脸,心里软成一团,这世上还什么能比得上在心爱的人怀里睡到自然醒呢?
我翻身的动作惊动了梁薄,他长睫轻颤了几下,悠悠醒来,见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勾唇一笑,突然翻身毫无预兆地把我压在身下。
我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躲闪,被他固定住,俯首吻了上来。
我停止徒劳的挣扎,反手搂住他的脖子,穿了一夜的浴袍被他解开,铺陈在床上,他重又压上来,与我肌肤相贴,灼热的体温瞬间将我燃烧,我闭上眼睛,任由他在我身上纵横驰骋,清晨的宁静被一室旖旎打破。
我们折腾了很久,才恋恋不舍地起床洗漱下楼,梁伯伯已经在餐桌前等我们了。
我们两个眉眼间的缠绵,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以至于李婶在给我们盛粥时都忍不住满脸的笑意,笑得我低头垂目,脸色如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