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支撑不住,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我也随之瘫坐在地上。
“天呐长欢,你受伤啦?”潘晓甜看到地上的血,脸都吓白了,跑过来抱住我。
高原也跟着进来了。
另外还有一个人,我不认识。
“不是我的,是陈世炎的。”我虚弱地说道,浑身软成了一瘫水。
“手指是谁的?”高原问道。
潘晓甜啊地一声尖叫,紧紧捂住眼睛。
“什么,什么手指?”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高原忙示意那个男人,那人上前一步把那根断指踩在脚底下。
“什么也没有,走,先出去再说。”他过来一手一个拉起我和潘晓甜,把我们拉出了厨房。
我坐在沙发上还没喘均气,兮兮忽然光着脚跑出来了。
“妈妈,我要尿尿!”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看到一屋子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咧着嘴迷迷糊糊地笑,“晓甜阿姨,高原叔叔,你们怎么来了?”
我腿脚发软,推着潘晓甜去抱她。
“阿姨想你了,来看看你。”潘晓甜赶紧笑着走过去,把她抱进了洗手间。
兮兮上完厕所,潘晓甜直接把她抱回了卧室,两分钟不到就出来了,说小孩子真是觉多,沾着床就又睡了。
我松了一口气,那个人也从厨房里出来了,刚才可能是在收拾现场。
不大一会,追出去的两个人也回来了,喘着气摇摇头。
“小区太大了,地形我们不熟,又不敢惊动别人,追丢了。”
“没事没事,快坐下歇歇。”潘晓甜说道,招呼了他们几个坐下来,又热情地倒水给他们喝。
“哥几个辛苦了。”高原说道,拿出烟递过去,又一一亲自点上。
几个人受宠若惊,连声说高哥客气。
“今天的事,哥几个出去不要乱说,辛苦费咱回头再说,好吧?”高原说道。
“高哥的事就是我们的事,高哥放心吧!”那几个人纷纷表态。
又坐了片刻,那几个人就先走了,高原亲自把他们送出去,过了好半天才回来。
“这些人是哪找来的?”我问高原。
“是我道上的哥们找的。”高原含糊地说道。
“哦。”我没有再往下问,转而问潘晓甜,“那两位不知道吧?”
“没,我没告诉他们。”潘晓甜说道,“当时事情紧急,刚好高原在,我们就直接过来了,高原半路上怕人少了不行,才又叫的人。”
“这样啊!”我说道,“幸亏你来的及时,不然我就完了。”
“不,你完不了。”潘晓甜说道,“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砍了姓陈的脑袋,只是因为我们来了,你才没下手。”
我想想还真没准,人逼到一定的时候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潘晓甜又问我到底是怎么和陈世炎杠起来的,我就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他们。
“……事情就是这样,晓甜,你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我问道。
“我觉得咱们现在应该把重心转移到韩玉诚身上。”潘晓甜说道,“既然大家已经挑明了,陈世炎这边反正店也没了,房产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转到了你名下,因此对他也没什么好防的了。
而他这样一折腾,惊动了韩玉诚,他很有可能会把陈世炎和赵惠心当成两个累赘,从而放弃他们自己远走高飞,到时候再想找到他就来不及了。”
“说的对。”我点头道,“那我们怎么对付他呢?”
潘晓甜揉了揉太阳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长欢!”她认真而严肃地说道,“我个人认为,事到如今,我们不能再自己单打独斗了,我们之前一门心思的要挖掘更多的秘密,怕惊动他们,死守着秘密不敢对任何人讲,但事实证明,我们走了很多弯路。
是的,我不反对你想自己亲自报仇的想法,但是我们却在这上面钻了牛角尖,因为我们根本没想好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报仇,是通过法律渠道把他送进监狱还是一刀捅死他扔到江里?
现在,店也被他祸祸光了,房产也已经归到你名下了,剩下就是起诉或捅刀子的事了,你准备怎么选择?
但是很显然,捅力子填江,那是七哥才能干的事,像我们这样的守法公民,只能选择前者,因为我们没权力结束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哪怕他是你的杀父仇人。”
“你说什么?”我嚯地一下站起身来,脑子里像一阵闷雷响过,咔嚓一声劈开了那团积压在心底已久的迷雾。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浑身颤抖,尖叫着抓住潘晓甜的肩膀用力摇晃,“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