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蔑地看着他,扯出一个无声的笑。
“世炎,你怎么啦?”我说道,“你怕什么,爸又不会伤害咱们。”
我说着就过去扯他的被子。
“你别蒙着头,有细菌。”我说道,“你这样爸都看不清你,他三年没回来,指不定多想你呢!”
“啊~你不要掀我被子,不要掀了!”陈世炎在被子里面嗡声喊道。
哼!胆子也不怎么大嘛!
果然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他那哆嗦样,这心亏的得有多大!
“好好好,我不吓你了,我给你倒杯水吧。”我说道,动作熟练地给他调制了一杯催青水,然后柔声唤他,“老公,起来喝杯水压压惊。”
陈世炎隔了好一会儿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闷了一脑门汗,形容极其狼狈。
我把水杯递给他,他颤抖着接过去,双手抱着咕咚咕咚喝干了。
“好了,喝了水就不怕了。”我说道,“你先上床上躺着吧,我洗个澡就来。”
“哦。”陈世炎惨白着脸说道,“老婆你快点回来,我一个人怕。”
“怕什么,大男人。”我说道,转身出去了。
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没多久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陈世炎又开启了自嗨模式。
我笑着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他已经面色潮红的睡着了。
一晚上又是惊吓又是高朝的,够刺激了吧!
我从容地走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翻出那份营业报表,待看到江源路分店全天收入四十八块钱后,开心地笑了,48,死吧,陈世炎,你快去死吧!
我另外拿了一床被子,在床里侧睡下,睡到半夜就听到陈世炎在梦里喊“别过来,别过来,不要杀我……”就这样一直喊到五更天。
这声音于我,真是再美妙不过的催眠曲了。
第二天,陈世炎气色灰败地躺在床上,我看着就觉得神清气爽,动作麻利地穿衣起床。
“老婆,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陈世炎有气无力地问道。
“没事,我是想绕个道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店。”我说道,“我实在好奇,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顺便还能见见金大夫,叙叙旧。”
“别!”陈世炎一激灵坐起来说道,“老婆你别去了!”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陈世炎沉吟着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我知道,他是怕我看到隔壁的惠世堂,怕我瞧出端倪,又怕我见了金老大夫之后,会从金老大夫那里听到一些对他不利的话。
“因为什么你说呀!”我催促道,倒要看他怎么编。
“因为,万一现在的长乐药房是金老大夫或者他的家人开的,想借着长乐药房的名声造势,你去了岂不是尴尬?”陈世炎终于找了个理由。
“这样啊?”我认真地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也罢,反正咱俩也没有能力再开,那这个名字就让金老大夫用吧,不就是个名字吗?”
“你能这样想太好了,老婆。”陈世炎说道,“我还担心你会耿耿于怀,没想到你看的这么开。”
“切,少夸我。”我说道,“你不怕我爸啦?”
陈世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老婆,能不能别再提这茬了。”他说道,“你快洗洗去上工吧,去晚了人家会不高兴的。”
刚才还说太早,现在又说怕晚了,不就是怕我提起我爸吗?
“行,那我走了。”我说道,临走又提一句,“老公,礼拜天咱们带兮兮去看姥姥姥爷吧!”
陈世炎已经是惊弓之鸟,不能听我提起这茬,忙不迭地应付着我将我送出了家门。
到了店里,潘晓甜问我,“你昨天晚上跟渣男说什么了,我从监控里看他怎么吓成那样啊?”
“我跟他说我爸回来看他了!”我笑着说道,“你不是可以窃听吗?没听见呀?”
“听不到。”潘晓甜说道,“肯定是胖东个死家伙漏装了卧室,我回头打电话问他。”
说起胖东,我倒想起自己拜托他的事情,也不知道进展如何。
我怕催的急了人家烦,从来没敢给他打电话。
“忙过这几天,请胖东吃个饭吧!”我说道。
“行,没问题,反正你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一个月就是小富婆了。”
潘晓甜说的没错,药房开张的第三天,不计刷卡转帐微信支付,光是现金就收了一万多。
西药销的慢一些,中药的药斗都快空了。
没有药第二天没法做生意,于是我们就早早地收了档,其他人回家,我和金继业雇了辆面包车,按照小周那天给我的地址去库房拉货。
路上,我左思右想,还是给梁薄打了个电话,一声不吭就拉走,总感觉像是在盗窃。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
“喂!”梁薄的声音传来,感觉竟像隔了几个世纪。
“梁总,你好。”我说道。
“是你?”梁薄好像吃了一惊,又说道,“对不起,我刚才没看号码。”
“没关系。”我说道,“我打算去库房拿点药,打电话跟你说一声。”
“哦,好。”梁薄说道,“你去吧,需要多少自己拿,完事留张条在那就行。”
他的口气让我感觉好像是邻里之间借米。
老李说老张我家今天没米了,去你家借一碗。
老张说你去吧,家里门没锁,你自己去拿,出来随手把门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