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孔文龙这个老油条想出这么一条折中的办法，张清扬咧开嘴笑了，以他的官场经验来看，孔文龙的点子很蠢也很无耻，再联想起江小米对此人的评价，张清扬决定杀杀他的威风。

“等一下！”就在李春华刚要开口汇报时，张清扬打断了他的话。

黑压压的干部全都看向省长，不明白领导是什么意思。张清扬对孔文龙说：“为什么让李春华汇报？”

“这个……春华了解情况，所以……”孔文龙不明白张清扬问此话的原因，小心回答。

“就他了解情况？”张清扬直接问中了要害。

“我……”孔文龙似乎是想解释。

张清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声色俱厉地说：“孔文龙同志，职工请愿事件是从上午九点开始的，现在是下午六点，也就是说过去了九个小时，身为平城市委书记，常委班子的班长，我不管你在这九个小时都做了什么，难道你还没有了解情况吗？”

“了解，了解了一些……”孔文龙没想到张清扬点火就着，张清扬上任后，发火的时候很少，一直以来都大家都把他当成很务实又很和善的领导。

“那你为什么没有充分的了解情况？”

“我……我安排春华……”

“好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李春华，你来说吧！”张清扬十分不讲理地打断了孔文龙的话，他这么做多少有些霸道。

若按常理分析，孔文龙安排李春华去了解情况，这并没有错误，下午虽然人已经散了，但是知道省长要过来后，他就抓紧时间召开会议研究接待的各种事项，哪有时间了解闹事的情况？张清扬却不管他这些，像大部分领导那样完全不理下面干部的难处。

秦朝勇完全被张清扬的能力折服了，省长在发过火之后，又把话语权交给了他。秦朝勇看向李春华，说：“李春华，你向省长汇报一下。”

经过张清扬刚才一闹，李春华的心也提了起来，虽然他了解情况，但也不是全部。他小心翼翼地开了口，随时准备着被省长打断。说来奇怪，张清扬发完火之后像个没事人一样，闭眼听着李春华的汇报。孔文龙不安地盯着张清扬，心里直打哆嗦，张清扬发了一通威风完完全全将他振住了。江小米的表情很复杂，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省长对孔文龙发火，为的又是顶自己。

随着李春华简单的汇报，张清扬终于明白第一化工的职工为何反对四维集团入股了。原来早在几年前，第一化工就吃过四维集团的亏。

详细情况是这样的，四年之前，随着国家振兴东北的策略公开，双林省曾揭起过一次国企改革的浪潮，当时省委指定的两百家企业中就包含第一化工。当时省里给第一化工的定位是“国有绝对控制”，搞社会职能移交和辅业剥离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