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如今不止夏珺芙,连上官氏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夏正源心中的怒火更盛,他扬起手指着上官氏,嘴唇不断的颤抖,似是不相信这样的话竟是从上官氏口中说出的,“你……你个贱人,你说什么?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夫君吗?”
上官氏轻笑了一声,看着夏正源似是在看一个笑话那般,道:“你夏正源的眼中又何曾有我这个夫人?”
这一反问,竟将夏正源问得哑口无言,不论如何,他今日都不会让夏珺芙这个死丫头去闯祸的,大火既然烧不死她,那他就将她亲手送上路,想着便朝身边的家丁吩咐道:“来人,将上官芸儿和夏珺芙拿下!”
听到夏正源下了命令,夏珺芙倒是笑出声来,缓缓的走到上官氏身边,朝夏正源回眸一笑,而那一笑,却是笑得十分森冷,让人看了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你们还等什么,没听到我的话吗?将这两个贱人拿下!”
夏正源再次下达了命令,一众家丁虽然心里发毛,但是也不得不上前去拿人,一众人走到夏珺芙和上官氏面前,齐齐一声:“夫人,大小姐,得罪了!”
说着便伸手要去抓她们二人,可是手还没触及到两人的衣袖,伸出手来的家丁已经躺在地上,不断嚎叫着,暖月拍了拍手,满意的笑了笑。
夏正源瞠目结舌的看着躺倒一地的家丁,气得全身都颤抖起来,只是手还一直指着上官氏和夏珺芙二人,却是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珺芙冷笑一声,道:“曾经我敬重你是我父亲,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今日我要告诉你,若我不愿意,谁也别想碰我分毫!”
说罢,她便没有再去管那个快要气得昏厥过去的夏正源,挽起上官氏的手臂便径直的朝府外走去。
暖月心中不住的为夏珺芙叹息,夏正源应该为能拥有如夏珺芙这般的女儿而感到骄傲,此次,但凡夏正源心中还能有那么一丝人性,陪同夏珺芙到平南王府讨要公道,而不是一心想要将夏珺芙至于死地,他便会知道,此事绝对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可怕。
纵然因此要得罪一个平南王府,但这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不是还有上官家在,还有陆家在,一个区区平南王府算是什么,更何况……还有那个隐藏在夏珺芙身后的御王殿下呢!
当然,这是夏正源自己选的路,是他自己选择了一条死路,怨不得任何人……
走出尚书府大门,上官文轩早就备好了马车在尚书府门口等着了,夏珺芙和上官氏依次上了马车后,便径直朝平南王府奔驰而去。
当夏正源追到门口的时候,人早就已经去远了,夏老夫人听说了此事也急忙赶了出来,眼见满面怒容的夏正源,焦急的问道:“正源,你看这事该如何是好啊?”
夏正源此时也没有了主意,突然间让他想起了谢氏,那个被他疼爱了十多年的女子,从前只要自己有什么困难的时候,谢氏都会在自己身边为她出主意,可如今……谢氏已经被他关入了家庙,霎时间他竟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那么草率的将谢氏定罪。
夏紫乔不动身色的走到夏正源身后,满是关心的扶着夏正源的手臂,乖巧的道:“爹,您也别太生气,那是毕竟是姐姐惹出来的,她如今自己去平南王府,定是讨不到什么便宜!就算是被平南王府的人羞辱或是责打一番,想必这事也就过了,未必会迁怒到咱们尚书府头上!”
她想要的便是夏紫乔到平南王府去大闹一番,最好再被王妃和萧韵珊当众羞辱,然后一头撞死在那里,从此以后自己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再也没有人来与她争夺了!而尚书府,自此以后便只有她夏紫乔一个大小姐。
夏正源听了此话也觉得颇有道理,赞许的朝夏紫乔点了点头,只要自己不出面,这事平南王也就怪不到自己头上,大不了他抵死不认知晓此事,最多也就是个管教不严的罪名,不至于让自己丢了官职。
想到这里,在看看乖巧懂事的夏紫乔,更是让他心中翻涌起对谢氏的愧疚,他暗暗下决定,对谢氏当初的判罪似乎有些草率了,等这件事情过了之后,再好好调查一下此事。
人就是这样,当他心中还有那个人的时候,就算是对方犯了天大的错,他都可以为她找来无数了理由。
可若是他心中没有这个人的时候,就算是一千个,一万个铁证放在他面前,证明她是无罪的,他也不愿去相信。
马车远离了闹市,最后才在距离平南王府不远处的巷口停下,上官文轩骑着马跟在马车旁,他看着马车心里暗暗叹息,自己表妹怎么就会有这么一个狼心狗肺,且懦弱无能的父亲呢?被人打了左脸,还要她将右脸也伸过去让人家打,她不从,便要弄死了她,以求平息别人的怒火,简直连一个人基本的尊严和骨气都没有了!
夏珺芙掀开马车侧边的帘子,朝上官文轩道:“表哥,我和娘先去平南王府门口,你就按照我同你说的去做!”
上官文轩点点头,便策马而去。
夏珺芙她们一行人则是到了平南王府门口,夏珺芙扶着上官氏从马车上下来,而后夏珺芙便朝玲珑和暖月吩咐道:“去将椅子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