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秉懿闻言半真半假的红了脸,挨到韦贤妃肩头不依的撒着娇。
韦贤妃又调侃了她几句,这才忽然话锋一转,嘱咐道:“你现在也去那垂拱殿左右候着,若是能见到国师大人,便帮我问候一声。”
说着,她压低声音凑到邢秉懿耳边,道:“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问清楚国师大人究竟卜算出了什么,记得,这事关康王的生死与前程,可千万马虎不得!”
韦贤妃是怕她不重视这事儿,所以才故意往严重了说——但邢秉懿那知道这其中的关节?
自那晚之后,她对武凯便多了几分忌惮,原本是不想再和这位‘淫僧’扯上关系的,可无奈韦贤妃身边得用的人不多,能托以重任的更是只有她这个未来儿媳妇,此时又听说事关康王的生死前程,只得领命去了垂拱殿。
——垂拱殿分割线——
却说宋徽宗到了垂拱殿内,早有先行一步的小太监,将武凯领了进来。
宋徽宗正要上前相迎,却忽然发现武凯竟然用斗笠遮住整张脸,不由得一愣,脱口道:“国师,你这是……”
“陛下,贫僧幸不辱命……咳咳咳……”
武凯有气无力的说了半句,便一阵剧烈的咳嗽,直咳的腰都挺不直了。
宋徽宗忙上前将他扶住,关切的道:“国师,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莫非真被那气运反噬了不成?要不要寡人传太医来?!”
“不必了。”
武凯缓缓摇了摇头,嗓音嘶哑的道:“贫僧能在气运反噬之下侥幸得活,已经是无比幸运,这身肉皮囊怕不是凡人医药能治好的。”
说着,他伸手将那面纱往上一挑,露出张满是裂口的恐怖嘴脸来。
“这……”
宋徽宗吓的倒退了几步,随即又觉得不该如此对待一个有功之臣,便勉强稳住了心神,苦笑道:“想不到国师竟为社稷付出这等代价,寡人实在是有愧啊。”
武凯将遮面的黑纱重新放下,又嘶声道:“陛下无需如此,贫僧既然答应冒险推演天机,便已经料到会有此一劫——只是恕臣无礼,在恢复本来面目之前,只能戴着这斗笠在君前奏对了。”
宋徽宗巴不得看不到他那张恐怖的脸,闻言忙道:“无妨,朕这就颁下旨意,以后国师前来觐见,都无需摘掉斗笠!”
说着,他才反应过来方才武凯话里的意思,愕然道:“国师!你……你的容貌还能恢复?!”
“不错,只需贫僧的法力恢复,这容貌也会自然而然的复原。”
武凯满口胡扯,却是为了以后埋下伏笔——毕竟他总不可能每天顶着这么恶心的特效化妆生活,万一日后被人看到真正面目,也可以用‘复原’之说来搪塞。
不过这些都是细节,宋徽宗真正在意的,也不是他的相貌如何,眼见客套的差不多了,便急吼吼的问道:“国师,却不知你这次推演,可曾测出那女真人日后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