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阳谋?这就叫做阳谋。
内务部的安娜出门了,杨明志基本猜到了她会怎么做。
两个小时候,卢比扬卡贝利亚办公室。
精明的贝利亚一直守在这里,等待着安排去的人送回情报。
终于电话打进了他的办公室内,听闻克里姆林宫特别监事组的汇报,贝利亚已经完全明白了。
整个场面简直是谍报战,可杨明志的确不是日本间谍,因固有的偏见,贝利亚自然对于杨明志这号事实上的外来者特别关注。
再说了,此人和主动请缨去沼泽地发展的萨林奇金关系很好,又是游击运动总指挥波诺马连科的大红人,还受到斯大林的特别关爱。
关于游击运动的发展,贝利亚实际也起到很大作用。不过他是幕后人员,向沦陷区投送大量基层政委和共青团员,就是他的手段之一。
波诺马连科负责具体的游击队作战工作,贝利亚就负责数十万游击队员的心理工作。
可是贝利亚真的对杨明志缺乏了解,除非他能够和萨林奇金关系要好。不!那是不可能的,萨林奇金必须滚出莫斯科!
现在,很显然,贝利亚对别列科夫中将终于有了更深一层了解——这个人非常机智,察言观色的能力足够强,反侦查意识也很强。那个
木桌里暗藏设备,那些不是针对他一人的,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一人识破。
也许,这就是他能在普里佩特沼泽战斗一整年的原因。没有这点洞察力,他还如何战斗,他和他的游击区,早在年初就在德军三个师的
围剿下土崩瓦解了。
显然别列科夫不是自己人,在大是大非上贝利亚也不傻。他很清楚,自己的权势来源于部长会议的同志们的认可,来源于斯大林的支持。
斯大林有九名贴身护卫,就在晚餐时,这九人与其他保卫人员一直待在房门外。一旦屋内发生异常,他们即可第一时间冲进去。
贝利亚觉得,别列科夫的表现可谓毕恭毕敬,给予自己的倒是非常实相的“无意冒犯”的答复,或许是一种人畜无害的自证。
“也许他不想和我有交集,也不想打扰我?”贝利亚如此向着,想来想去无非是继续头脑发梦。
终归时间已晚,卢比扬卡办公大楼,除了守夜人,全体下班。
负责监听的人员也将整夜忙活,其中却有懂得汉语的能人,然其技术水平确实一般。
房间之内也确实不只有一支窃听器的接收元件,至于能偷听到什么秘密,没有人有把握。
……
现在真可谓是隔墙有耳,本是极度好心情的杨明志心有郁闷。
他简单的用肥皂涂抹全身,热水一冲,必要的清洁就完事了。一个男人洗澡往往可以几分钟结束,杨明志也是如此。
他使用了湿漉木桌上放着的肥皂和牙膏并没有多少惊异的。
这里可是克里姆林宫,现代的香皂和牙膏早就问世,即便相对封闭的苏联,部分地方能供应高级日用品合情合理。牙膏亦是压在锡条内,几十年后就是材料换成苏联,形状并无差异。
奶油般的牙膏挤在猪鬃牙刷上,杨明志用鼻子嗅了嗅。
“老毛子也挺聪明的,这东西肯定是本国自产,配方里肯定加了香精。也许是玫瑰精油?”
牙膏实在不是什么高科技产品,他的舌尖充斥甜味,口腔里满是泡沫。他突然有些恍惚,仿佛错乱了时代!
一年多了,我从没用过牙膏,我甚至用肥皂清洗牙齿。波诺马连科搞的什么,既然莫斯科有牙膏和靠谱的牙刷,怎么不在空投目录上?还是说这东西是货真价实的稀有货?
腹诽一番,波诺马连科本人肯定在莫斯科城里,等见了他后,此事和他唠两句?
话说牙膏牙刷真是个好东西,它对于牙齿的保护效果往往会在人年纪大时体现出来,唯有清新口气的效果,真是立竿见影。
妻子是美丽的,奈何沼泽地的生活条件太差,五花八门的破烂货都得修修补补继续用,她面对的就是一种清苦生活。
食物方面,供应最稳定的莫过于土豆和鱼肉。说实在的,鱼是真的腥,因为爱她,杨明志才不会抱怨妻子长期存在的淡淡口臭。自己也的确没理由抱怨,因为自己的情况也一样糟糕。
需要仔细修剪的头发得到美妙的清洗,头皮的污垢和油泥一扫而空。身上的死皮被粗麻布进一步祛除,如果身上有寄生虫,它们如今是荡然无存的。
最令杨明志高兴的还是首次把口腔清洗了个干干净净,强力的毛刷不停刷牙齿,简直把吸烟的痕迹剐蹭干净。
“牙膏真是个好东西,天亮了我从这里离开,我就把牙膏牙刷全部带走。斯大林同志,原谅我的贪婪吧……”
换了一套新的内衣,杨明志走出湿漉漉的浴室厕所。
只见巨大的软床上,一个文静的姑娘钻入被窝,松软的被子盖到肚子,她抱着一本书背靠海绵拷贝,在壁灯柔光下,安静看书。
“你还有精神了?我还以为你沾床就睡呢。”
“当然是等你了。”杨桃侧过可爱的脑袋莞儿一笑。
“还是把书收起来吧,看来看去就是那几本。我也不喜欢你在台灯下看书,会伤害眼睛,最后还得戴上眼镜。”
“是嘛?真是太好了。哥,我也想戴眼镜,显得我多有知识。”
“你可拉到吧。”
杨明志不再饶舌,麻利的坐在床边,趁机修剪起自己的脚指甲。
他的举动引起杨桃的注意:“咦?你从哪搞出的剪指甲的工具?是剪刀?”
“就在厕所里放着的,你没仔细找。”
杨桃当然知道修脚工,也知道只有男人会接受这种服务。传统是男女授受不亲,女人指甲长了怎么办?自己想办法摩短就完了。
“唉,要不……你在……也帮我剪一下?”
杨桃的话有些腼腆,丈夫倒是欣然答应,瞧瞧他的大手直接伸进被子,拽着自己一只脚掐着脚脖子,灵巧的指甲刀已经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