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看似模棱两可,实际就是说明了那些行将被处决的人,恐怕没一个是行刺事件主谋。
杨明志说道:“如果他们不是,你就不应该将其捆起来。现在我看到行刑士兵都在顺被武器,枪决肯定马上执行!你显然是认定他们全部有罪,却不听听我这个当事人的声音?”
“够了!别列科夫,你不必为这些人开脱!”耶莲京娜厉声说道,“咱们在战场上饶了这些人的命,结果他们呢?我要说的可不仅仅是这次刺杀你的事件。在此之前还有企图逃跑者,企图破坏者。上一次枪毙了几个人,本想着战俘应该知道反抗的后果,从而不再做蠢事!现在他们变本加厉,今日他们能行刺你,下一次说不定就能进行暴动!我们应该再干掉一批人,让他们清楚什么叫做鲁莽的代价。”
杨明志点点头,这个女人确实没有打算好好审讯战俘的意味。台上的戈梅利市委还有耶夫洛夫想必也授权了,照理官员是反对公然杀俘,估计是柳得巴廖夫在长期的地下作战中目睹了太多的血腥,骨子里也是报仇心切!
既然这群人中依旧存在不满和反抗的人,处决一部分理论上是能够起到杀鸡给猴看的作用。
这样的行为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恐怕并无不妥,正是因为这场打仗太过于血腥,在战后人性的光辉开始回归,以至于出现了矫枉过甚的状况,原本是举国戾气的德国民众,居然一个个成了圣母白莲花。
耶莲京娜继续说道:“别列科夫,你没必要给这些战俘求情!我们是怎么对待他们的?有肉体上的虐待吗?又不给粮食饮水吗?圣诞夜还给他们肉吃?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战俘营吗?结果他们在公然搞破坏,你应该想想自己!如果你出现了不测,我们怎么办?你难道不知道你对我们这几万人的作用?!”
在这个节骨眼她居然奉承起来!杨明志知道自己作为智囊的巨大作用,如若行刺事件自己中招了,小命不保不太可能,一旦受伤只能慢慢养,未来的一系列计划的制定和实施都将遭遇重大干扰。
杨明志有些不舍的看着那二十名即将被处决的人,如若自己执意要救他,官兵恐怕难以接受,普通老百姓也不接受吧。
娜塔莎的之前的形容,可以说是村民恨不得“生啖其肉”,若不是士兵拦住,愤怒的暴民用棍棒石块就解决这二百多战俘了!
自己若再是求情,真的是有悖民意。
是啊!现在是人如草芥的二战苏德战场,人权早已被践踏,人性被兽性取代。德军士兵也想保持容克贵族的高贵,结果战争迫使他们露出野兽獠牙。至于老毛子,这些人更多的就是兽性,对德意志人的仇恨已经印刻在苏联男人女人的头脑里。
因此,在沉思半刻后杨明志做出了艰难的选择。他摆了摆手,说道:“耶莲京娜,随你便好了!既然市委的同志还有师长都在此,你们已经同意的事,少数服从多数,我这个少数人也只能同意咯。”
这话的意思正是表示他不接受这项决定,迫于现实无奈必须接收。耶莲京娜点点头:“有时候我们必须行使罪恶,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杀俘,希望这些战俘们知道不合作、蓄意破坏的代价。”
杨明志一言不发,此刻夕阳西下,昏黄的阳光照耀大地。他也闷着头走上了土台,作为军官监督行刑。
在原本的位面,杨明志也是在下个世纪当过兵的。那个时代杀俘事件足矣成为全球新闻头版头条,始作俑者甚至会被判定反人类罪。仔细想来,这些文明的进步都源于这场二战的血腥。让这些毛子知道杀俘是“最大的邪恶”这一理念过于超前,人在战争身不由己,杨明志也只能横眉冷对看着士兵行刑了。
躲过十一抽杀律的战俘在荷枪实弹士兵的押解下,围观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