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防毒面具,很熟悉的那种活性炭防毒面具。我一把抢过来道:“在哪里发现的?我们的人来过这里?”
“就在这里,还没到控制室,它掉在地上”闫一虎对我说。
这样的防毒面具我们是同一批的,进入矿洞的人基本上没人两个做为基本防护装备,包括之前我们进入山洞时的11人队伍,每个人也都配了这个东西,唯一没有这东西的是关秉德教授的那支科考队,这说明来到这里的人肯定属于队伍里的人。
我把我的分析跟三人说了,他们也都同意,我说:“既然有人来到过这里,那一定还会留下痕迹,我们赶快再找找。”
其实我最担心的是,我们失踪掉的展月清和小廖,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如果他们迷失道路来到这里,还有没有命都很难说。
四个人不敢怠慢,沿着控制室的方向,我们立刻就搜索了起来,果然在控制室外侧的旋梯支架上,我们又发现了一个背包,那是一个军用的背包。
刘教授说:“是我们的战士!这是他们背的军用挎包”
我沉默不语,大家都比较沉默,我虽然不说话,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仍然很担心,如果这次发现的是跟我们一起进来的工程兵战士,那说明那些被特务抓走失踪的人员中肯定又出了意外。
我们从旋梯的支架上渐渐转出了轮机车间,来到一处非常奇怪的铁板支架处,闫一虎突然飞速的向前跑去,我一惊,也赶紧紧随其后,因为我也看到了,我看到在远处靠近山体的支架铁板上卧倒着一个人,火把的光影摇晃着,那人影黑黑的看不清楚,他一动不动的卧在那里。
“那究竟会是谁哪?”我一边跑,一边想……。
支架铁板上趴着一个人,用最快的速度就冲了过去,闫一虎冲在最前头,我赶到的时候看到他正蹲下来翻看那个人。
那是一张惨白的脸,毫无血色,身体僵硬的被翻了过来,闫一虎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捶打在地上的铁板上,“轰隆作响”。
那张脸我认识,“小廖!”我惊呼。。。。。。是的,那是小廖,年轻的工程兵技术员,第一次跟随我们进洞的战士,他已经死去多时了,他蜷缩着趴在地上,腿上有很重的伤痕,腹部也有伤;一个深深地血洞。
看着那张年轻的脸,我不禁悲痛莫名,怔怔的垂下泪来。小赵,小廖和小唐三人是跟我们一路西来的同伴,想起他们几个年轻人还有申屠明在火车上的欢声笑语,我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这么年轻的生命反而最先逝去哪!从小廖身上的伤痕来看一定是有人对他下了毒手,受伤的小廖一路坚持的来到这里,没水没粮。
拿起他手里的那个已经电池耗尽的手电,他还没有光线,我能想象小廖临死之时的绝望和恐惧,他一定是非常的不甘,非常的想要活下去,想要看到光明,但他却死在了这里。
刘教授默默的将毛毯盖在小廖的身上,闫一虎递给我一个东西,那是一颗珠子,蓝色的天青石做的珠子,是在拿小廖手里的手电时,从他发白的手关节掉出来。这是他的遗物,除此之外,小廖身上什么也没留下,我默默的将那颗珠子放入上衣口袋。
我悲切的说:“把他搬下去吧,别在铁板上,这里太凉了,让他睡在这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