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九点多，他没有想到裴锦会在……但是乔安然不在。

敲了门，开门的是裴锦。

裴锦明显也是一愣，正想叫他，他却是示意她不要出声。

沈远之朝着里面望了过去，就看到了程瑶抱着裴锦和乔安然的孩子……那么小的一只抱在她的手里，乖乖的，粉粉的……虽然是男娃。

他近乎是贪婪地看着，很渴望那个孩子是属于他和程瑶的。

程瑶没有抬眼，而是轻声问，“裴锦，是安然来接你了吗？”

裴锦的身体侧在一旁，让沈远之进来，她自己则看向程瑶，“是远之。”

程瑶的心里颤了一下，抬眼，和沈远之那双黑眸对上。

她慢慢地垂了眼，“你还来做什么？”

沈远之抿了下唇，声音有些淡淡的，“我来看看。”

“没有什么好看的，我很好。”程瑶不太近人情地说。

沈远之只是看着她，不出声，也没有动。

裴锦杵在中间，也有些怪为难的。

这时，正好乔安然过来了，手里拿着车钥匙，看着沈远之，一副意外又不那么意外的样子。

“远之，怎么过来了？”乔安然故意开口：“乔振南死了，你知道吗？”

沈远之本来是看着程瑶的，这会儿怔了一下，将目光移向了乔安然，“你说什么？”

“刚刚的事情，法医已经检查过了，是死去自杀，但是死之前，有被人抠打过的痕迹，因为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将自己的腿打断的，断痕也不对不上，但是那致命的一刀却是乔振南自己捅的。”

沈远之眯了眯眼，“那么……”

“查无对证，人已经死了，而且也没有人为他出头。”乔安然笑了一下就意有所指地说：“大概也是不敢替他出头吧。”

沈远之没有再接下去，乔安然看了一眼程瑶，发现她的脸色紧绷。

他笑笑，接过自己的儿子，一手揽着老婆，“我先带裴锦回去了，孩子得睡觉，你们慢慢谈。”

程瑶的声音很急：“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谈的”

乔安然只是笑笑，走出去并带上了门。

房间里一片寂静，那几只小的也不敢出来……

程瑶将门检查了一下，确保若一他们听不到，这才走回主厅里，她看着沈远之，声音有些冷，“是你杀了乔振南的，是吗？”

他那样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笑了笑，“他是自杀的，法医说的。”

“我知道，是你！”程瑶皱了眉，“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远之扯了下唇，十分淡然地开口，“因为，我不想让他活着。”

他不会自作多情地和她说什么的，那样只会显得自己有些卑微。

程瑶微微地抿着唇，什么也没有说，半响，她才走到落地窗前：“沈远之，你放过我好不好，如果不是你的存在，这些事情也不会落在我身上，所以离开我。”

他有些不敢相信她说的话，他现在为了她杀人了，她还能这样无动于衷？

沈远之抿紧了唇，“我知道了。”

做了那样的事情，他的心情不会好，但是他却是强撑着自己，走到她身后。

他的大掌放在她的肩上，然后滑到她的腰上，从后面抱住了她……

他的声音有些沉沉的，“真的不能原谅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