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半天，她也不开口。

顾慕阳，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就在他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时，宠儿终于动了。

她坐起身，冷冷地看着他……

“我不会和你回去的，顾先生，如果你有空，你可以过来！随你什么时候过来，我没有问题！”宠儿的语气风清云淡。

甚至于，不是看着他说的。

顾慕阳一滞。

似乎她说的，还是和以前一样，交易关系，但……

直觉告诉他，不是的。

“和我回去！”他的声音有些严厉了起来：“你要一辈子在这里吗？”

宠儿淡淡地笑了一下：“这里有什么不好，在这里，我是自由的！”

“而顾先生，你也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真正的乐趣，不用负责，而我，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又被赶走。”她轻声说。

然后更是无所谓地笑笑：“你可能是不知道，像我这样的孤儿，是有多怕别人不要我！”

而他，抛弃了她几次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心里也是剧烈地疼痛着。

“就这样吧，顾先生……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爱你了！”宠儿垂了眸子：“散了吧，对我们都好！”

他看了她许久，她以为他要发火，可是没有。

他绷着整个身体，将车钥匙拿起，然后笔直地走出去。

关门的声音响起，有些大……

宠儿笑了笑，只是笑着笑着，就流泪了。

她伸手抹去，自言自语：“顾宠儿，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被同一个男人抛弃很多次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现在也抛弃了他一次了！”

可是她怎么抹，那些泪水都抹不掉……

一直地掉下去，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

——顾慕阳坐在车里。

他的神情有些阴鸷，身体似乎是满足了，但是此时，他的心里，像是更空虚了一样。

很难受……绞着，很痛很痛。

他坐在车里，从中控上抽出一支烟，放在手里。

却是没有抽。

她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响着……

只有这样，顾慕阳，你才多了一个乐趣。

乐趣？

她以为，她之于他，只是一个乐趣吗？

他笑了起来，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疼了……

他看了好久，在车里坐到了五点多，直到天际发白，他才将车开走。

清早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这片土地上，世界，慢慢地活过来。

清洁工扫着地的声音，还有公交车的鸣笛声……

宠儿醒来时，感觉自己像是被拆了重组一样，到处都是痛的。

动一下，都几乎是咧着牙，不敢再动一下。

这样挣扎了十分钟，她抓过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八点。

她爬着坐起来，喘了口气，下床去浴室刷牙。

有些老旧的浴室里，有一面镜子，她洗完了脸，不经意地看了一下。

然后就呆住了，她的脸颊上，有着一处青紫的指印，十分清楚，大概有五六公分长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指痕。

而脖子上，像是被吸血鬼咬过一样，简直是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