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那犀利的叫人心颤的目光盯向谁时,谁就得动手系好自己的领扣。
下面的人包括一些准备给新主任难堪的硬茬儿头也在他森寒的目光中打消了那个念头,乖乖系扣了。[bsp; 其中有几个剌儿头,在系好了之后又觉得不对,有俩家伙又解开了,还盯唐生呢。
唐生的眼眼微眯了一下,从他们的脸上一闪而过。
下面的人基本还是给了新主任面子,就是有两个剌儿头儿准备让新主任难堪。
唐生先没理会这两个家伙,左转头,望向身侧的两个副队长,这俩人的领扣还是敞着的。
“嘿……这天气热的,系什么扣子嘛,开会就开会……”
副主任之一刘二喜同志一付老资格的模样,我不系,你还亲自给我系上啊?
气氛一下就变的紧张了,下面所有的人,都盯着了刘副主任,包括上面的唐生和其它三个副主任。
五十几双一百多只眼都盯着他,刘副主任,你牛,我俩这扣子没白解,你到底给你们撑腰了啊。
不知有多少人要开笑话时,唐生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大手啪的一声啪在了桌子上,喀嘣一下,红木制的长条会议桌就四分五裂了,一列茶杯全翻了。
惊呼声中,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一个个大张着嘴,大瞪着眼,没看错吧?这还会武功啊?
唐生总不能揍人吧?那就揍桌子吧,那股火儿,他是要泄的。
尼玛的,以为老子想当这个城管大队长啊?老子这是中了暗算。
操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摆臭架子?
不过,唐生这次真忍了,党员了嘛,正科级干部了,这家伙不好再动手揍人了啊。
全场寂静,那个刘副主任吓的一缩跳开了两步,怕唐生揍他似的。
但又觉得自己形象有点猥琐,硬着气,虚着心嚷道:“你还揍人啊?”
唐生气的笑了,抬手点指他,然后摇了摇头,扭头一扫下面的人,又瞅瞅给自己一掌拍裂散架的桌子。
“呵……刘副主任是吧?你呢,最好还是给你的上司一点面子,不然的话……我呢,今儿把丑话先告诉你,以后有了啥好事,我肯定第一个照顾你,你别说我薄待你……”
唐生把话搁下,又哂然一笑,“这什么桌子呀?一拍就裂了?这城管可都是硬邦邦的,这桌子也忒软了吧?”
然后,他一拂衣袖,剑眉蹙了下,望着下面的人,“那啥,……今儿这会也没法开了,好歹我头一天上任,总归要说两句话的,结果呢,不光是下属不给面子,连桌子都不给面子……”他说这话时,眼光就扫那俩解了领扣的家伙。
俩家伙蛋蛋还在颤呢,这时给一扫,慌忙系好了领扣,头也垂下了,不敢看唐生了,这是个二百五队长吧?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我们新来的唐主任,是个二百五吧?
嗯,能造成这样的假相也是不错的,管这伙人,兴许就得用二百五的方式。
“城管,应当是个非常值得市民们去尊敬的职业,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呢?我们给人家骂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上街都得成群结队,一个人走路时要经常回头看,看什么?看有没有人在背后要暗算你,有这感觉吗?”
全场寂静无声了,一个个都脸红了,都没人在神情表现不满的。
“我当这个大队长兼主任,也不是想要做出多大的功绩,让你们或老百姓去飘扬我,我想做的是,能让大家下班回家时,安安心心的不用回头瞅,不用担心有人从背后袭击我们,我要能做到这一点,我这个主任就合格了,散会!”
唐生大步流星走了,留下狼籍的会场中好多红了眼珠子的人,有的人都流泪了。
是的,被袭击的不少了,夜里不敢出门的大有人在,我们做了什么?
……
“什么……头一天上任就拍裂了桌子?这得多大的劲儿?”
“谁知道?区长,我看啊,这个唐主任火气旺了点,得赶紧拿下来,迟一天给我们捅大蒌子。”
城区区长办,区长郝正山沉眉瞅了眼汇报工作的区府办陈主任,“刚摆上去,拿得下来吗?我的脸往哪放?”
“唉……本来听刘李二人说,这个唐生在办公室坐了十多天,每天就看报了,表面上斯文的很,长相秀气,怎么看也不似个暴脾气的人,哪知他真是叫人震惊,这个疏忽是我的错……”
感情是他推荐唐生给郝区长的,让他去城管办充任临时的‘弄潮儿’,其实是一个过渡性的悲剧角色。
万万不曾想到,这个临时架上去的弄潮儿,真的有些手段?
有人还猜测郝区长和唐生有什么关系,现在看来纯属是扯蛋的关系。
“组织部那边是谁通的气?这个唐生是谁的人?”
“具体的不清楚,组织部长李睿明深沉的很,好象和这个唐生有一点关系。”
郝正山浓眉轩动,沉吟道:“总要查一查他的底儿,如今,二十三岁的正科级不多见,看有否背景?”
原来郝区长都摸不着头脑呢,陈主任应诺了一声。
“那眼下,城管办的摊儿子……”
“看看事态发展再说,既然莫明其妙的架了他上去,总得给点声援不是?说不准能和李睿明交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