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丹吗,我,钱富仁,那啥,白战文刚刚在我的办公室给省厅的人带走了。”
“什么?在你的办公室带走的?干什么去了?协助调查?我也听说省厅停了他的职。”
“不、不是协助调查,是、是直接逮捕了……”说这话时钱富仁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
好半晌那边没声音,只能听到话筒那边急促的呼吸,钱富仁知道她不是被男人搞,而是受惊了,“……玉丹,有些事你该处理就处理吧,我怕我也好不了,你哥那里你尽快联系。”
泉城市局在这天下午传出了惊人消息,省厅督察处的丁海蓉副处长带着人从钱局长办公室把白战文铐了拖走的,这个消息太惊人,执法机关好多人风闻这个消息后都两股战颤了,他们都是白战文有联系的执法人员,天呐,白公子都这样了?我们算什么呀?白书记呢?
等白战文给拖上车时,恶臭就散发出来,几个警员都捏鼻子了,他们知是怎么回事。
一个人跳下车拦住了正要上车的丁海蓉,“丁处,你别上了,白、白他拉裤子上了。”
丁海蓉翻了一白眼,蹙秀眉道:“这是什么精英呀?丢人……弄回去先叫法医给他治治伤,洗干净了再审,我坐另一辆车……”就这样,我们的丁副处长一下就名扬泉城了呢。
在京城,白焕笙接到妹妹的电话时都傻眼了,一瞬间好象苍老了几年一般,“玉丹啊,你们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啊?你和大哥说说?战文他不是全省劳模吗?你说啊?我相信省政法委不会轻易下捕令的,那个畜生到底瞒着我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你说啊!”
“大、大哥,我、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是、是我们对不起你……”白玉丹也颤了。
“唉……白家完了,老白家完了,你们好自为之吧。”白焕笙摁断了妹妹电话,沉思了几分钟后就毅然拔通了鲁省政法委的电话,“我是白焕笙,给我找刘光震同志接电话……”
刘光震被通知接电话时,心情也颇为沉重,他也没预料到白战文竟这样,“白书记…”
“光震同志,我现在还是省委书记,我指示,你给我狠狠的整顿省内政法系统的歪风邪气,清理掉那批蛀蛆,不管他是谁,哪怕是白书记的亲人也一视同仁,该杀就杀,绝不姑息!”
“白书记、白……”刘光震这边想说什么时,白焕笙痛心疾首的声音消失了,他挂线了,刘光震捏着电话摇头苦笑,他完全能体会这位封疆之臣此时的痛心感受,一世英名,完了!
十分钟之后,中组部办公室接到白焕笙的请辞传真,书记处书记、中组部长也接到了白焕笙的电话,他语气中有悲怆与哽咽,六十多岁的疆臣说到最后竟是哭了,“我对不起党!”
部长这边喂了几声,那边电话却挂断了,“秘书、秘书……快联系鲁东白焕笙同志下榻的宾馆,告诉他们,要确保白焕笙同志的安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我马上赶过去……”
然而一切都迟了,等中组部几位要员赶过去时,宾馆已经被救护车包围了,部长等人顿时热泪盈眶,他们很了解白焕笙这个人,他是刚愎一些,但他在鲁东这十余年,为国家为人民做出的贡献是巨大的,鲁省的发展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他竟是选择了这样的走法;
“暂时封锁消息,向中央领导汇报,”部长沉痛的下了指示,然后拔通鲁省林之茂省长的电话,“之茂同志,焕笙书记去了……不管鲁东现在发生了什么样大案特案,暂不要公开和审理,让我们先送一送这位为党和人民奉献了一生热忱的老同志,让他走的干净一些!”
“……明白了,部长!”林之茂也是落了泪,斗了十年的那位老人,他就这样走了?林省长忽然觉得一阵空虚,又一阵怅然,又是一阵的寂寥和孤独,人这一辈子到底斗什么?
鲁省临时常委会议在半个小时后举行,林之茂含着热泪宣布这一消息,大家都泣不成声,“上面有指令,这边案子暂停押后审理,先送白书记走,光震同志,你把指示传达下去。”
丁海蓉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有点郁闷,但她知道白书记的离去是被儿子气的,迟早有这一出,除非白战文的事永不曝光,那可能吗?她随后就给唐生发了短信,‘白焕笙走了!’
唐生也没想到这位老头如此刚愎,他拔通了海蓉手机,“蓉,老白是值得我们敬佩的一个人,鲁省十来的发展他功不可没,别叫某些不干净的人沾污了老人家的名声,我们回一趟京,去送送老人家,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我而去,白战文那个家伙过后再处理吧!”
“嗯,省委也下令了,暂不审理他的案子,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但、迟早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