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符冰颜的体香,庄无道却没有任何的旖旎心思h不过既然要做戏,那就要做出全套。此时也装出了一副情动魂予的神色,以手击案,以歌相合。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歌声与这琴音,竟然是出人意料的契合,只不过半柱相时间,就已将这岛上的鸟儿,尽数引来。
不过其中唯独不见鹡鸰,这是一种极其常见的鸟儿。传说此鸟,乃是白泽之后,有辨别人言真假之能。
此时二人之合音,美则美矣,却都是故意为之,并非发自心声,自然吸引不来这种灵性的鸟儿。
庄无道也察觉到了二人音中的虚情假意,感觉好笑的把一个念头传递了过去:“如此真能瞒过那位太阴魔君,可莫要弄巧成拙?你就这么自信,他定会在这风尖浪口之时来与你见面?”
此时的那位,不止是元始魔宗在四处追缉,必欲置之于死地。那赤神宗也同样是全力搜寻,无明上仙对此人的憎恨,可以说是超越一切。
放眼这整个星玄修界,已无这黄玄夜的容身之地!
“平常时候或者不能瞒过他,那太阴魔君的精明,远胜过任山河。然而此时他被你逼迫,他化魔种感染已深。到了这个时候,任是再如何才智高绝,聪慧伶俐的人物,亦要变得惶惶惚惚,被他化魔种操纵,思绪迟纯,蠢不可及。当年的山河,就是如此,我深有体会——”
那符冰颜传来的意念,仍是平淡无波:“至于他会否来见我,这又何需问?他既已到了,又岂会过门而入?我现在只是好奇,魔君方才感应,他到底是到了何处?为何整整半刻时间,还不曾现身。这曲凤求凰,都已经音尽。”
“就在三百里外的沙洲。”
庄无道抬目看了远方一眼,似笑非笑:“一直窥看此间,不敢进来——”
“原来如此。”
符冰颜斜目看了庄无道一眼,眼含好奇色:“魔君方才是用了幻术吧?这般说来,他是仍不知魔君到来?”
“本座是用了幻术不假,不过这位到底是否已经察觉,本座就不知了。”
庄无道并不在意,好整以暇道:“毕竟是太阴魔君,或者有我不知的异能神通。哪怕是现在,只论境界修为,我仍低他半阶。被看穿了,也不奇怪。再者我观此人胆气已丧,哪怕是风吹草动,也会疑神疑鬼。”
其实是否堪破1幻术其实都无所谓,没能窥破,那太阴自然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可若看到了他‘任山河’与符冰颜之间的这以幕,也足以再次重创这位的道心。
可偏偏是百鸟之中,唯独鹡鸰不在,这个最显见的破绽,那皇玄夜若窥破了他的幻法,也不知会不会注意?
不过若然这位察觉了,现在该做的就是全力逃遁,而非是继续窥伺。
就如符冰颜所言,被他化魔种感染到深处之人,会越来越蠢不可及。
不过通过那他化魔种,却感知不到这位太阴魔君,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情绪。只是不断波动,上下起伏着,似在为什么事在犹豫迟疑。
符冰颜闻言后微微颔首,再无言语。亦知这位世人眼中苍茫魔君,并不在乎那人是否现身一见。
他真正需要的,只是让那皇玄夜,见到他们琴瑟相合,情意绵绵的这一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