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已经吃完了饭,他站在窗边看着天色,喃喃自语:「要下大雨了啊。」
…
闷雷声响起,大雨瓢泼而至。
白叔禹的油纸伞有些破损,无法完遮挡雨水,看着面前五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他握紧了手中剑。
「三公子,跟我们走吧。」
白叔禹笑了笑:「我要是不呢?」
「我们会很为难,我家小姐,也会很为难。」
白叔禹握住剑柄,抖落剑鞘,阴沉沉地说道:「我猜你们不敢杀我。」
「没什么不敢的,只要孙小姐活着就行。」
白叔禹丢下油纸伞,双手握住剑柄,极力控制自己的呼吸。
翡翠教过他,剑这种兵刃,双手永远比单手好用。她之所以长年单手握剑,是因为找不到值得她双手握剑的敌人。
「我教你一招保命的技巧。」记忆中翡翠这样说。
当时他这么问:「怎么保命?」
「藏拙,这是你最后的底牌。」
「藏拙?我有什么好藏的?我就这三脚猫。」
「别跟我装糊涂,你学了暗器的。」
「嘿嘿,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遇到强敌,先双手对敌,打不过了就换成单手,伺机扔暗器。说起来简单,这世上可没几个人能做到一边御剑对敌,一边暗器偷袭。你练好了,对上地字高手,说不定能让你捡到漏。」
「你有没有教过李凤岚保命的技巧?」
「教过。」
「教她的是什么?」
「啊!!你戳我肋骨干什么?」
「我教她的就这一招。」
伞刚刚离开头顶,他的衣服就被雨水浇透了。那五个大汉见道理讲不通,纷纷脱掉了身上的蓑衣。
白叔禹喃喃自语:「一年多了,我一直练这招保命的技巧……翡翠,我信你,你可别让我死了啊。」
五个大汉已经举着钢刀杀向白叔禹,得益于「仙子剑」剑招的精妙,以及「蛇心」绵长的吐息,白叔禹在一开始竟然没有落了下风。这让五个大汉略微吃惊。谁不知道白三公子武功稀烂,对上他们竟然没有立刻暴毙,还能像模像样的还上几招。
但是二十招后,白叔禹就原形毕露了,到底是没什么经验的雏,对上五个身经百战的好手,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眼见白叔禹左支右拙,这五个人也觉得无聊。反正自家小姐的意思是:如果白叔禹敢反抗,直接杀了了事。
领头的大汉使了个眼色,剩下的四个人不再留手,纷纷使出杀招。
白叔禹躲闪不及,右胳膊和右腿分别中了一刀。
他咬了咬牙,伸出左手捂住右臂伤口。
一个大汉笑道:「双手握剑证明你有觉悟,但是中了一刀就松开了手,而是还是自己的左手牵制了自己的右手,你这个人,就只有勇气这么一个优点了。」
白叔禹面上表情越来越吃力,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眼下状况对他越来越不利了。
时候到了,他忽然一挥左手,挡在他身前的三个大汉只觉得身上被什么东西扎了好几下,惊疑过后,才看到自己身上扎着的银针。
「小心!这小子手里有脏招!」
这几个人对敌经验丰富,知道碰到暗器高手不能拉开距离,听到同伴喊出这句话,他们欺身向前,死死地咬住了白叔禹。
不过由于忌惮他的暗器,这几个人打的有点儿畏手畏脚,一时间竟然拿不下他。
又过了十来招,刚才中招的三个人动作越来越慢,直至三人一头倒在泥水中,剩下的两人才明白,他的暗器里有毒药。
空地种还站着的三个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个大汉一脸戒备地看着白叔禹。
白叔禹装作轻松,不过他喘着粗气,谁都能看出来他是装的。
「嘿嘿,」白叔禹笑着说,「对敌经验丰富,你师门的优点,但是容易大意,是你们的缺点。」
他张开双臂:「过来啊,猜猜我身上还装着多少暗器。六月天,我晚上睡觉都不敢脱衣服,因为那些暗器装回来很费劲的,一晚上得出好几身汗。说真的,我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可没遭过这种罪。要我说,你俩算了,回去吧,我怎么说也是你们家女婿,别闹得这么僵。」
一个大汉冷冷地说:「你小子,嘴可真贫。」
「跟李凤岚学的。」
话音刚落,白叔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两枚钢钉,意外的是这两枚钢钉被他们挡了下来。
白叔禹心说:完了,黔驴技穷了,底牌没了。
白叔禹什么时候死,取决于他身上的暗器什么时候用完。那俩大汉也不着急,就看他身上还有多少暗器。更令白叔禹绝望的是,倒下的那三个大汉开始苏醒了。
白叔禹内心绝望,本来他想往暗器上涂点儿致命毒药的,可是他又怕自己不小心被暗器划伤,所以只涂了麻药。今天这场大雨让他投射暗器的力道和准头都小了很多,淬上去的麻药药力也被雨水减弱,这还不到半柱香,药效就过了。
暗器也用完了,憋屈了半天的大
汉慢慢围住了他。
白叔禹把剑往地上一丢,笑着说:「我投降。」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