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和朱明玉的婚事将近,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真诚的笑容,大家都把不开心的事抛到了脑后。就连身体抱恙的绫含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想扫大家的兴。
那天跟李凤岚聊过以后,绫含的药就换掉了,本以为换掉就没事了,可并不像许轻尘想象的那么简单。
刚换掉的第一副药绫含就尝出了不对劲,许轻尘好言相劝,说她这一路可能太累了,嘴里尝不出味道,所以才有这个疑惑。
但绫含并没有那么好骗。
早上喝了药,到了中午,她就开始浑身颤抖,不停地冒着虚汗,关节麻痒难耐。
许轻尘见不得绫含受罪,可又不想绫含再被这东西纠缠,咬牙坚持了大半天。绫含已经快要忍不住哀嚎了,许轻尘只好给她熬了一碗药。
先前绫含没有断过药,这次刚断了不到半天,她就已经无法忍受。
长风楼这一行人里,也就莫长风的医术高一些,许轻尘只好找他商量。
莫长风深思过后,给他出了个注意。
这青恰,一下子戒掉不现实,可以减少用量,延长服用间隔,慢慢戒掉。
许轻尘没有别的选择,只好接受了这个主意。
…
终于,成亲的日子到了。
虽说琥珀一家也住在这个镇子里,可住家还是弄了大排场,接亲的队伍基本上从朱家门口,派到了琥珀居住的小院。
朱明玉穿着状元袍,骑着高头大马,脸上的表情满是喜悦。
琥珀这一宿基本没睡,光打扮就花了两个时辰,等接亲队伍到了大门
口的时候,琥珀已经昏昏欲睡了。
谷里的孩子们没见过这阵仗,一个个别提多兴奋了。堵大门,要红包,这事都不用别人教。接亲队伍塞了不知道多少红包,小院的大门才打开。等琥珀进了花轿,接亲队伍往回走,周潇和陈佻两口子倚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队伍,俩人都有些伤感。
周潇说道:「琥珀刚进谷的时候,就手掌那么大。」
陈佻擦了擦眼泪:「是啊……一眨眼,都是个大姑娘了。」
李凤岚笑着从后面走来:「爹,娘,走吧,咱们上朱家去。」
周潇拍了拍李凤岚的脑袋:「我们哪里有去的道理?你们去吧,照顾着点儿琥珀,别让他们家人欺负她。」
李凤岚点点头:「我知道啦。」
说完,领着翡翠他们朝朱家去了。
之后是拜天地,入洞房,开席,吃饭。
许轻尘还记得自己成亲的时候是怎么被朱明玉针对的,今天正好报仇。上回联合朱明玉一块儿灌他酒的傅小虎加入了他的阵营,打准了注意,不让他这个洞房之夜过的舒坦。
好在朱明玉鸡贼,早就把酒换成水了。不过没逃过白叔禹的眼睛,被揭穿之后,朱明玉被大家伙灌了个酩酊大醉。
入夜后,欢声笑语渐渐散去,亲朋好友各回各家,醉酒又醒酒,醒酒又醉酒的朱明玉终于在下人的搀扶下回新房了。
…
琥珀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今天早上以前,她还没意识到「成亲」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一直到司仪大喊「送入洞房」,她才明白过来——以后自己就是朱家人了。
一个人坐在新房中,心中无比忐忑。
成亲之后要做什么啊?该问一下绫含的……或者问问晓晓也行。
正在琥珀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开了,她听到有人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的朱明玉忽然就精神起来了,一点儿醉酒的样子都没有。
他走到床边,看着盖着红盖头的琥珀,小声问道:「琥珀?没睡着吧?」
「没……」琥珀小声回答。
朱明玉伸手掀开琥珀的盖头……嗯……妆有点儿太浓了,不太适合琥珀,不过也好,反正她这么打扮就这一会。
朱明玉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问道:「饿不饿?」
经朱明玉这么一说,琥珀听到自己肚子「咕噜」了一声,可怜兮兮地说:「饿。」
朱明玉从胸口掏出一个纸包交给琥珀:「给你带的,快吃吧。」
琥珀接过纸包,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一阵肉香飘进鼻孔,是烧鸡。
琥珀顾不上客气,开始狼吞虎咽,她已经饿了一天。这要是往常,琥珀早就发飙了。
朱明玉一边帮琥珀拿掉头上零七八碎的饰品,一边柔声说:「就知道你饿坏了……要怪就怪你那两个姐姐,哦,不对,是咱们那两个姐姐。本来暮云他们都不灌我酒了,她们两个还能想到那么多鬼点子。」
琥珀正在啃鸡腿,含含糊糊地说:「你喝多了吗?难受不?」
朱明玉捋了捋琥珀的头发,摇着头说:「没,这才哪到哪儿……琥珀,前年在洛阳,你给我第一次带吃的,就是鸡肉啊。」
琥珀羞赧地笑了笑:「你还记得啊……」
「当然,我怎么忘得了。」
琥珀放下吃了一半的烧鸡,说道:「我吃饱了……咱们……」
朱明玉伸手擦了擦琥珀嘴角的肉屑,笑着说:「休息吧,昨天没睡好吧?」看書菈
琥珀点点头:「一宿没睡,困死了。」
朱明玉帮着琥珀脱
掉复杂繁琐的嫁衣,看着穿着一身素衣站在自己面前的琥珀,朱明玉只觉得……想哭……
李凤岚和翡翠一直以为他们俩人偷吃过,这实在是冤枉朱明玉。自从扬州那次俩人在一个房间睡了一宿以后,两个人就再没有什么亲密的接触了。后来他不是没有机会,但是琥珀那个有点儿大条的脑子,每次快到那一步的时候都让朱明玉忍不住停手。
现在好了,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