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王维不远处的段珪打着摆子,其手中的陈留王甚至感觉到段珪衣衫下摆处瞬间变得湿润骚臭。
这些太监心知自己大势已去,而在刚才,他们还幻想着能够挟持皇帝陈留王逃出洛阳,但王维的出现和张让的死亡,却无疑给了这些人最沉重的打击。
身后,尚存的数名武装太监看了看战刀染血的王维,又看了看自己那些不成形状的同僚们,他们手一抖,钢刀坠地,大呼小叫的逃命去了,而王维,却根本理都没理这些杂鱼,他只是紧盯着段珪,平静无波的双眸让段珪肝胆俱裂!
但很快,段珪回过神来……
他看着王维,又看了看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的张让,嘴角慢慢扯出一道弧线,心知这一次自己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对眼前之人无用之后,段珪反而彻底熄灭了心中那种“我还能活”的侥幸。
他慢慢放下陈留王,来到刘辩和王维面前,随着“嘭”的一声,段珪双膝跪倒在刘辩身前。
“臣等死……这天下就真的乱了……”
妈的死到临头了你还想着“天子口谕”不成?
这句话顿时让王维火冒三丈,他慢慢抬起战刀,便想着给段珪来上最后一击,却没曾想段珪看都不看王维一眼,只是涕泗横流着继续说道。
“今后,老臣等不在陛下身边,望陛下好好自爱,臣……臣这就去了……”
说完,段珪站起身来,为刘辩整理了下衣衫,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到了黄河边,只听“噗通”一声,重物落水声便传入王维耳膜。
此地,距离黄河极尽,而古代的黄河,也与现代的黄河不大相同。
更汹涌,更澎湃。
自古以来,跳黄河者众,而生还者却极少,也就是说,这一跳,段珪是真的死定了……
看着落入水中的段珪,又看了看大哭不止的刘辩和稍比刘辩镇定一些的刘协,王维叹息一声,战刀入鞘,他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崽子抱了起来,径直向远方走去。
……
王维走后不多时,此地便又一次迎来了访客。
闵贡带着数十名手下一路赶来,却没有如同原史那般看到了皇帝和陈留王,反而只是看到了几具太监的尸体。
其手下倒也有两个人才,简单辨认现场之后,一些线索便被闵贡等人找到。
“有人先一步接走了少帝和陈留王。”
闻言,闵贡微微思考,便下达了命令。
“追!继续给我追!”
这时候能接回少帝,功劳什么的自然是不少的,这道理闵贡当然知道,他断然不可能放弃这么一笔功劳。然而不知怎的,闵贡却隐约预感到,貌似有一些本应该是自己的东西,已经长着翅膀悄悄飞走。
再也取不回来的那种……
……
一个十四岁的青少年,一个九岁的半大小子……
说实话,就王维本身来讲,他是最讨厌拖油瓶什么的了,然而想到怀中两人的身份,王维顿时收起了所有不甘。
他抱着现皇帝和未来皇帝大步疾行,强悍的力敏属性提高了王维的负重能力和移动能力,最强悍的体力属性则保证了王维的体能,两个少年加一起将近200斤的负重,非但没让王维感到疲倦,反而让王维的步履更快了一些。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王维已经能够确定,这一次,闵贡是说什么也追不上来了。
道理很简单,自己比闵贡强,比他带来的士卒更强,哪怕抱着两个拖油瓶,这些军士的赶路速度,也必然是要远逊于自己的。
昏暗的月光下,泥泞的土路上。
王维的脚仿佛长了眼睛一般,避开路上的坑坑洼洼,稳得一逼,而其怀中的刘辩和刘协,也立刻体会到了人车比马车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