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两批人好象死得都很正常,至少看起来很正常。这一批人能力要超过前面的人很多,却死得这么痛苦……难道,他是想给我们看看?”中年男人的脸色有些不那么好看了。
瘦小男人即刻说:“不一定是我们,这几天我在周围至少发现了四五拨人。其中只有一个厉害的家伙或许能发现我,其它的可都是些菜鸟!”
中年男人脸色稍微舒缓了些,说:“算了,我们放弃这里。说不定他已经发现我们的存在了,不能冒险。现在离开的话,也许他还要忙着处理其它几拨人而顾不上我们。能够瞬间干掉黑蜘蛛八个人的家伙,我们暂时还惹不起。”
“可是如果能够集合我们所有的人,也不是干不掉黑蜘蛛。”瘦小男人有些不甘心。
“你说得对。但我们可没办法让黑蜘蛛一枪都放不出来。”中年男人冷冷地说,一下子就让瘦小男人清醒了过来。不过他仍然有些不甘心,毕竟那对男女哪怕是身无分文,他们本身就价值连城。于是他小声提议:“将军,要不我们把情报转给其它的组织?应该也值不少钱。”
中年男人皱眉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说:“别做这种没意义的事了,我们即刻撤。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里正在变得越来越不安全。”
“可是我们又能去哪?现在到处是议长的军队,女皇又根本不管我们!”瘦小男人明显有着很强的怨气。
中年男人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我们去投靠议长。虽然现在已经是战争末期,不可能有什么好的待遇,但总是能活下去的。”
瘦小男人想了想,说:“您说了算,将军。”
两人逐渐在黑暗中远去的时候,犹能听到瘦小男人对女皇喋喋不休的抱怨。昏暗的天幕下,就在两人刚刚站立交谈的地方不远处,一块石头忽然自行翻了个身,从下面爬出一只拳头大小的巨蜂,闪烁的复眼盯着远去的身影,片刻后才腾空飞起,消失在夜幕深处。它没有跟上去,因为刚刚得到的命令是不必这么做。潜伏的地方距离两个人还不到十米,但是那感知域达到六阶的侦察兵却完全没能发现它。不过这样说并不准确,准确的说法是他已经发现了这只巨蜂,却忽略了过去。在他的感知中,巨蜂的生命反应和一只在地下努力工作的蚂蚁十分类似。而这样的生命反应如果也要在意的话,则意味着要处理上万个信号。假如瘦小男人的感知域能力范围再宽上十几米,甚至可能再上一个数量级。毕竟在这颗星球上,各式各样的变异昆虫可以说是最能够适应环境的生物了,它们的数量甚至比战前还要多。
在同一时刻,变异巨蜂所看到的影像和听到的声音已经在苏的大脑中完整浮现。苏并没有分配给这幅影像哪怕是1%的注意力,实际上同时在脑海中呈现的数十幅影像加在一起也没能分走他1%的注意力。苏现在大半的心思都在帕瑟芬妮身上,小半心神则放在餐盘中的蛋饼上。蛋饼非常美味,在有着诸多干扰的情况下火候也是恰到好处。帕瑟芬妮并不经常下厨,却不妨碍她的厨艺精湛,聪明的人只要稍稍用心,就可以把任何事都做得很好。不过苏所面对的挑战很特殊,他要集中全部精神,才能够把过于敏锐的感知能力给压制下去。比如说,一块蛋饼入口,意识中浮现出的却是组成它的化学成份的话,那么谁都不会感到愉快的。苏甚至还要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才能够确保蛋饼顺利进入胸腹间的消化腔。不然的话,恐怕还没到喉咙,蛋饼就会被彻底分解吸收了。其实它进入消化腔的命运也是一样,会在瞬间被能量引燃,从而最大限度释放出所包含的能量。
“好吃吗?”帕瑟芬妮一手支着下颌,看着苏,问着。
“你做的当然好吃。”苏微笑着回答。
帕瑟芬妮哼了一声,用勺子在苏头顶敲了一记,这才对付自己盘中的东西,说:“哼!越来越会说话了。”
苏左手拿着叉子,随性地对付着盘中食物,右手却伸过,悄悄握住帕瑟芬妮的手。她同样用一只手拿叉子,只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餐晚饭,于寂静无声中度过,天色早就暗了,房间中亮起了灯光,不很明亮,却柔和温暖。在灯光下,帕瑟芬妮的脸上忽然泛上异样的晕红。她感觉得到,苏的手越握越紧,也越来越热。
蓦然间,昔日两人第一次不分彼此时,那句玩笑话流入心头。帕瑟芬妮忽然一惊,不知为什么,皮肤上细细的绒毛都根根竖了起来。她不及细想,右手的叉子已经刺向苏的胸口,同时长身而起,一膝撞向苏的小腹。
苏的手握得很紧,紧得让她挣脱不了,而脸上的微笑依旧,只是眼神中多了许多炽烈的东西。他左手略挥,就挡住了帕瑟芬妮的攻击,然后是凌厉反击。
啪的一声,帕瑟芬妮重重地摔到了床上。
看来,两个人都想到了那句玩笑话,这算是一种默契吧。
看着从容不迫走来的苏,帕瑟芬妮的心跳得几乎从胸口迸出来,她没来由地慌张着,甚至不敢去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本能促使她一跃而起,凌空扑向苏。她攻势如潮如雨,力量迸发如狂,却都向着苏身上并不致命的地方攻去。这种攻击是不会伤到苏的。但是苏速度忽然快了一线,瞬间与帕瑟芬妮贴到了一起,然后她又摔到了床上。
帕瑟芬妮咬着下唇,死死地盯着苏,声音都有些颤抖着说:“苏,商量件事吧!”
“什么?”苏并没有停下,两步已经到了床边,伸手去捉帕瑟芬妮。她象个惊惶失措的小女孩般躲着,却不能使自己避开魔爪。
但她还在作最后的挣扎:“我,我要在上面……”
苏已然压了下去,听到帕瑟芬妮从喉咙中吐出一声近乎哀叫的**后,才说:“可以,只要你打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