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十足的社会高层精英的模样,清俊的脸,干净的墨发,挺拔高大的身形,完美到无与伦比的气质和沉稳静默的气场,都是独属于这个名叫许承风的男人的一切。
左月看了看他,没有起身躲开,也没有起身走回去,而是僵坐在那里不动。
直到斑马线上的人群走过,两边的路灯有所变换,许承风缓步走了过来,直到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精致的意大利手工皮鞋在她的眼前站定,左月的目光垂下去,停留在他的鞋裤上,最后缓缓的抬起,因为坐的地方有些矮,只能用着仰望的姿势看着眼前站在风雪中的男人。
“小舅舅。”左月满眼彷徨的看着他,可是这样喊了他一声之后,她忽然间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下去,只能抿着唇看他。
“下雪了。”许承风说。
“嗯。”左月垂下眼。
“天气很冷,适合清醒。”许承风的声音很轻:“左月,你清醒了么?”
左月不说话,只是两手紧紧的绞在一起:“你一直不肯超越底线,就是为了这一天做准备吗?”
许承负没有回答,仅是看着她:“我是在对你的人生负责,对你的未来负责,哪怕在某一瞬间,我的确也曾沦陷,也曾险些控制不住,可是左月,你还太年轻,我不能因为我的一时难以自控而毁了你的人生。”
“你别那么说,你只要告诉我,这么久以来你就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妥协,然后等着我自己慢慢想开,等着我放手,是不是?”左月红着眼睛看着他:“你只要告诉我答案就可以,其他的我都不想听,我不需要安慰!”
许承风面色沉静的看着他:“有过这种想法,但的确比我想像中更早一些。”
“更早一些……明明你可以始终都可以这么冷静,现在这话我竟然还能听出遗憾的味道。”左月忽然轻笑:“你今天为了我而对我妈说谎了,小舅舅,你这辈子说过几次谎?”
许承风沉默了片刻后,直到左月再度抬起眼盯着他看,他才居高临下的淡看着她,轻道:“两次。”
左月怔了一下。
“第一次是小时候和俄罗斯黑-帮的人走到了一起,那时候什么都没有,为了能好好混下去,必须割舍学业,我谎称自己因为与美国许家的相认而必须离开俄罗斯,所以才顺利离开学校,然而我并没有回许家,而是踏入了俄罗斯边境,走上了人生的黑暗之路。”
许承风的声音很轻:“第二次,就是刚才在办公室里,面对你母亲的那几分钟。”
左月顿时咬起唇来,眼泪快要止不住,最终还是强忍着止住了,转开头去想要笑一下却笑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
第一次说谎是为了选择人生的路,第二次说谎却是为了她的任性而将她护在身后。
说来说去,这场不该存在的感情里她果然因为一直都太过主动而站到了一个最错误的位置。
左月藏在大衣衣袖里的手渐渐的手紧:“小舅舅,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真的被发现了,你会怎么做?像今天这样让我躲起来?你独自去面对?还是有其他什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