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领头的是一位年轻人，夜辰认识他，他是李相如副手戴冰，一位长生境中期的武者，以前都是他跟着李相如来运送尸体。

“在下戴冰，见过夜公子。”年轻人对着夜辰恭敬地行礼道。

夜辰回礼的同时，略显诧异地道，“李兄今日怎么没来。”

“统领他……去星空战场了。”年轻人道。

“他也去了。”夜辰呢喃道，现在主要的战场还是在玄级，而李相如是不朽境的高手。

身为太虚星的一位统领，可以说是坐镇后方，一般不会去战场。

夜辰道：“现在的形势，如此严峻了吗？”

戴冰道：“形势，确实很严峻了，不过统领是可以不去的，但他在后方坐不住，他说了，此生尊级已经无望，留在后面浪费生命，不如去疆场搏杀。”

夜辰默然，只能心中默默地祝李相如好运，叹道：“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能够和他一起饮酒。”

虽然对于李相如来说，跟夜辰只是相处了一年，差不多每隔一月跟夜辰喝一次酒。

但对于夜辰来说，却是相识一千年了，而且每一次喝酒，他都会把前方的战报汇报过来，让夜辰大致了解前方的战况。

“戴兄弟，喝一杯？”夜辰道。

“多谢！”戴冰道，然后坐到夜辰的前方，并没有拿起酒杯，而是对夜辰道，“如今，我们人族在玄级星空战场，已经投下了三万多的长生境高手，光明阵营投下了十五万兵力，黑暗阵营的数量也差不多，目前我方死伤三千，敌方的死亡人数，稍微比我们多一些。”

夜辰提起酒杯的手微微一滞，然后又如同没事的人一般把酒一饮而尽，酒还是原来的酒，此刻喝起来却充满了苦涩。

将近十分之一的损伤啊。

那可是长生境的高手，不是普通的士兵。

不入长生皆是凡！这是超越了凡人，原本可以逍遥自在的一批人，从凡人到这个境界，吃了无数的苦，历经无数的生死。

现在，为了人族，最终还是陨落了。

其中的苦涩，有多少人知？

“其实我们都是凡人！”夜辰呢喃道。

“呃？”前方戴冰惊愕。

夜辰望着他，笑道：“因为，我们都有一颗凡心。”

“是啊，都有一颗凡心，哪怕肉身进化，我们还都是我们，不忘初心。”戴冰终于拿起酒杯，跟夜辰对饮了一口，接着道，“除了天级战场还在相互牵制外，地级的战场，也爆出了不少摩擦，我们这边，已经死了五个人了。”

不朽境，堪称不朽。但最终却也腐朽了。

这是人族最中坚的力量，其实数量并不多。

“才十几万兵力，我们就损失了这么多了，要是再有百万兵力！”夜辰摇摇头，无法想象。

戴冰道：“很多老人都在陆陆续续地出关，踏上了星空战场，去绽放最灿烂的时刻。”

“灿烂！”夜辰轻声呢喃，随后摇摇头道，“谁想要这一份灿烂啊。”

夜辰的言语，令戴冰的脸色微微一变，出现了一丝不悦。

夜辰却没有理会他，默默地倒上两杯酒，也不管戴冰喝不喝，自己拿起一杯喝了下去。

“心琪酿的酒，越来越苦了。”夜辰轻声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