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灵堂内,只剩下乔如生、安冉和乔司宴的遗体的时候,安冉问道:“你跟殡仪馆的人说一切从简?你想给我们司宴从简到什么程度?”
乔如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不满:“冉儿,你看看外面那几户人家,他们的亲人哪个不是死在司宴的命令之下?你觉得,司宴的丧事还适合大操大办吗?”
安冉:“可是……”
乔如生心累的说道:“我们把司宴送来这个殡仪馆,迟早是会被人知道的,我们现在低调办丧,尚且会引来有心之人的注意,更别提高调办丧了,
到时候,别说是外面那些受害者家属了,就是北城随随便便一个市民,都会冲进来朝司宴的遗体吐一口唾沫,再诅咒几句,你想让司宴死了,也无宁日吗?”
安冉用力的摇了摇头。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把丧事办了,让司宴的骨灰尽快入乔家的陵园,这样能大大减少节外生枝的可能,你听明白了吗?”
安冉闭着眼睛,缓缓的点了点头。注意到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子都在发抖,乔如生于心不忍的说:“冉儿,抱歉,一路上我都把话说得太直白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你要怪,就怪我吧,不要把情绪
闷在心里。”
听他这么说,安冉终于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乔如生靠了过去,将她揽住:“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安冉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她多想向乔如生倾诉,她对不起他们的儿子!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放走白童惜的话,司宴手里至少还握有一张底牌,也根本就不用死!
怪只怪,她太相信孟家两兄弟的承诺了,谁能想到,那个刚正不阿的孟景珩,也会有骗人的时候呢?
再说,她当时已经把白童惜推下车了,可是,孟沛远却在之后告诉她,那只不过是她替司宴将功折罪罢了,不算有功……
呵,她好歹也算是他们认识的一个长辈,可在这件事上,他们却没有一点人情味,就这么当着她的面把司宴给杀了!
但这些后悔的话,她就算对乔如生说了,也毫无作用,因为白童惜,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去充当人质呢?
*
与此同时,乔司宴中弹身亡的消息也传进了淑芬的耳朵里,当场把她震的晕了过去。
但,此时却没人顾得上她,乔司宴那些没有在今晚参与这起行动的手下,各个沉着脸,犹如丧家之犬。
终于,有人问道:“先生死了,你们觉得,我们是为他报仇,还是干脆散伙算了?”
“报仇?先生自己都死了,连带着弟兄也折进去了不少,再想着报仇,我怕我们会死的一个也不剩!”
“怕死的话,你当初就不该求着先生入这行!”
“哼,我要是怕死的话,现在就不会还待在北城,等着和先生共进退了!先生在行动之前,我就告诉过他,放下对孟沛远的仇恨,带领大家找个地方东山再起,
可他却硬要留下来,和孟沛远至死方休!这么说吧,本来今晚很多弟兄是不用死的,可却因为先生的一意孤行,永远葬身在了北城!
你们说,这样的先生,还值得我们追随,值得我们为他豁出命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