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珩在将陆思璇审问清楚后,偏头对身旁的孟沛远说:“二弟,我们出去说。”
“好。”孟沛远冷漠的将视线从陆思璇身上移开,跟着孟景珩一同走出了办公室。
“二弟,我的人,不能白死。”这是孟景珩站定后,说的第一句话。
“这仇,我一定要报。”这是第二句。
“我要让乔司宴血债血偿!”这是第三句。
孟沛远还是第一次看他这样,他的大哥,应该是永远冷静,运筹帷幄的,而不是像现在这副双目充血,想要将人开膛破肚的模样。
“大哥,我的想法跟你一样,乔司宴不死,不足以平愤。”一顿过后,孟沛远说道:“我在来的路上,想到了一个主意。”
孟景珩立刻问及:“什么主意?”
“我答应了星期五去参加北城举办的慈善晚会,这几天我会频繁放出风声,以此来吸引乔司宴的注意,他若想杀我,那天便是一个动手的时机。”
孟景珩猛一皱眉:“可是这样一来,你不就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哥,乔司宴现在受了伤,自然是越快解决越好。”
孟景珩咬了咬牙,下属们死不瞑目的惨状从昨晚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晃悠到了现在,就连打个盹,都能梦到他们。
如果这个世界真有灵魂的话,那他们现在怕是还徘徊在人间,怀着一股怨气不肯离去,他必须替他们出这口怨气才行!
也因此,他狠下心来答应了:“行!到时候我会命警队伪装成普通人,混在人群中保护你。”
*
而此时,白家。
白童惜喂饱孟年曦后,将他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一只手轻轻揉着他的肚皮,一只手则拿着玩具在他眼前逗他。
结果孟年曦放着玩具不玩,偏偏要把玩她的头发。
玩了也就玩了吧,偏偏有时候,还要抓着她的头发一脸好奇的往嘴里塞,仿佛那是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见状,白童惜连忙按住他的肉胳膊,摇着头说:“你这个调皮鬼,这可不是好吃的,万一不小心吃进去一根,有你好受的。”
孟年曦抬头看向她,表情呆萌极了。
白童惜当然不指望他能听懂自己的话,干脆晃了晃他的小肉手,把她的头发从他的手里晃出来。
小手忽然一空,孟年曦下意识地握紧了小爪子,结果握到的只是空气。
他顿时意识到,自己的“玩具”没了!
这对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事,当即小嘴一扁,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溢上了两泡泪珠。
明知这是他的惯用招数,但白童惜还是拿他没办法:“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玩那就给你玩吧,唉,真不知道你是什么变的,就会让我心软。”
说着,她把散落于胸前的一缕头发塞进他的小手里,然后轻点他的鼻尖道:“不过,不能再吃进嘴巴里了,不卫生,知道吗?”
孟年曦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仿佛是在理解她的话。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两下敲门声,并响起一声“大小姐,您在休息吗”?
白童惜分辨出这是之前某个胆小的女佣的声音,便道:“门没锁,进来吧。”
“是。”女佣依言打开了房门,见白童惜正在陪小少爷玩,不由越发安心。
如果白童惜是躲在房间里干着急或者哭泣的话,对于她们这些佣人而言,才是致命的打击。
她们立刻会将之理解为,白童惜之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在安慰她们,其实心里跟她们一样,也对乔司宴怕得不行。
一旦做主子的都没了信心,那就更别提她们这些小人物了。
不过,看她现在还有心情逗小少爷玩,可见事情如她所说,并没有那么糟糕。
这也是白童惜为什么让女佣推门进来的原因,她想让对方看看,什么叫“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免得军心涣散,乔司宴还没打来自己就先慌了阵脚。
按理说,她们本不应该这么害怕乔司宴,奈何乔司宴和他的人一口气杀了七名警察,她们什么时候跟这么血腥的事沾边过?自然害怕了。
心思流转间,只听她问:“有什么事吗?”
女佣答道:“是这样的,乔老先生和温少爷来了,请问您要见他们吗?”
“快请他们到客厅坐着,我很快就过去。”白童惜并不意外,想也知道他们是为了乔司宴的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