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孟沛远留了一半的心神在棋局上,另一半则在白建明的身上。
但即便如此,他却仍然没有落于下风。
这就说明,白建明要不棋艺不如他,要不就是走神走得比他还要厉害。
事实证明,白建明此时的状态,正如孟沛远所想的第二种可能——走神走得比他还要厉害。
只见白建明两指之间捏着一颗棋子,但却停在棋盘上空迟迟不落。
见状,孟沛远提醒道:“爸,轮到你了。”
“……哦,轮到我了?”白建明后知后觉的把棋子落下,但却是往孟沛远的包围圈里落。
孟沛远权当看不见的放弃了此次进攻的机会,继续不急不愠的落着棋子。
“沛远,”白建明盯着棋盘,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在让着我?”
“没有。”孟沛远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那怎么都过去大半天了,我还没输呢?”
白建明刚才不仔细看还好,现在一看之下,不禁发现他的下法错漏百出,孟沛远想要“将”他是分分钟的事。
孟沛远不动声色的说:“这说明爸的棋艺高超啊。”
白建明苦笑:“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这下法都够你赢我三个来回的了。”
“爸,你要是累了的话,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孟沛远建议道。
白建明叹了口气:“爸确实是累了,不过就怕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白苏那张吊死在她房间里的脸就会自动冒出来,令白建明挥之不去。
孟沛远沉吟片刻后,说:“爸,我去上个洗手间。”
“好。”
孟沛远在走进洗手间后,立刻打电话给戴润,吩咐他把之前送给程术的那种安眠药也给他送来。
戴润回复:“马上到!”
孟沛远随即回到了白建明的身边,两人继续心不在焉的下棋。
半个小时后,孟沛远听到家里响起了一阵门铃声,他暂停了棋局,亲自前去开门。
只见门外,站着戴润,还有一名为他领路的佣人。
孟沛远挥退了那名佣人后,问:“东西呢?”
戴润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瓶安眠药,顺便问了句:“孟二哥,白苏她真的死了?”
孟沛远接过安眠药后,“嗯”了声。
闻言,戴润啧啧道:“看不出来啊,她居然这么痴情!”
孟沛远似笑非笑的问:“现在任务结束了,高兴了?”
戴润咧着嘴道:“当然高兴了!只差没放鞭炮庆祝了。”
孟沛远也痛快,直接道:“行了,这段时间放你的假,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闻言,戴润立刻喜滋滋的说:“谢谢孟二哥!”
……
孟沛远回到客厅后,见白建明正盯着棋局出神,便改而去了厨房。
他表面上给白建明泡了杯红茶,实际上却把安眠药下在了里面,不过几秒,白色的药丸便化了个干净。
背地里暗搓搓的做这种事,孟沛远向来不屑,不过考虑到白建明的身子骨确实经不起煎熬了,他只好帮他老人家快速入眠。
至于这安眠药,戴润跟他说过是特制的,没有一点副作用,他这才让戴润送来的。
故作无事的把红茶给白建明端去后,孟沛远说:“爸,我给你泡了杯红茶,你润润喉吧。”
“谢谢。”白建明毫无怀疑的接过并喝了起来,由于还很烫,所以他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不过没关系,孟沛远有的是耐心。
一老一少继续下起棋来。
不久之后,已经喝了大半杯红茶的白建明开始犯起困来。
见状,孟沛远的薄唇微微向上一勾。
又过了一阵,白建明指间的棋子忽然滑落。
孟沛远看出这应该是白建明的极限了,便道:“爸,您该休息了。”
随着孟沛远话落,白建明迷迷糊糊的“嗯”了声,起身想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孟沛远立刻示意旁边的佣人扶他回房。
*
听到敲门声的白童惜,暂且收回放在慕秋雨身上的视线,起身前去开门。
门打开,只见两名佣人正一左一右地搀着白建明的两条胳膊,而白建明正把脑袋靠在其中一名佣人的肩膀上,一副快要失去意识的模样。
见状,白童惜声音一紧:“我爸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