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一眼她怀着身孕的肚子,理解的问:“困了?”
岂料,他的话就像启动了某个开关般,白童惜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不困!”
乔司宴听她说话时,声音都含糊了,不由道:“困了就别看了。”
“不,我要看!”白童惜把脸埋进自己的手心,用力蹭了几下后,总算精神了那么一点点。
见状,乔司宴嘴角小幅度的一扯,难得孩子气的说:“那好,看谁熬得过谁。”
十几分钟后——
乔司宴突然觉得肩膀一重,他偏眸看去,入目的是白童惜扇子似的睫毛,它们不再像主人醒着时那样上下翻飞,而是听话的熨帖在她的眼皮上,总算让他不用时时刻刻都猜测这双明眸底下,藏着什么阴谋诡计了。
白童惜终是睡了过去。
也许是她潜意识里不愿意放乔司宴走,所以就算睡着的时候,也不忘缠着他。
*
翌日。
白童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正处于自己的卧室中,她下意识的检查了下衣物,确定还是昨晚看电影时穿的那一套后,这才轻吁了口气。
下一秒,想到自己昨晚还是抵挡不住周公的诱惑先一步睡了过去,白童惜就郁闷得不行。
老天保佑,希望她今天不会听到乔司宴和陆思璇和好的消息,否则她会气得撞墙的。
下床进浴室洗了个澡后,白童惜焕然一新的来到了餐桌。
此时厨师正忙着低头给她布菜,她想了想,忍不住问:“今天早上除了我,还有谁在这里吃早餐吗?”
闻言,厨师给出了一个出乎她意料的答案,那就是乔司宴在半个小时前才刚刚在这里吃过,这意味着什么?
他昨晚极有可能是在这里过的夜!
思及此,白童惜忙吃光早餐,然后跑去图书馆,就见乔司宴正身处其中。
在打了声招呼后,她问道:“你昨晚是在这里睡的吗?”
白童惜知道,但凡自己表现得有那么一丢丢的兴奋,她之前所做的一切立刻就会被乔司宴当成是别有居心。
“是啊,昨晚你把我当成枕头直到电影结束,我肩膀都麻了,不留下还能去哪儿?”乔司宴说。
白童惜面上一窘,心里半是恶心半是庆幸,恶心的是自己居然靠着乔司宴睡觉,庆幸的是自己居然歪打正着的让他留了一宿。
“你……不准备回去吗?”白童惜心里充满了恶意,快点回去吧和陆思璇吵架吧混蛋!
乔司宴倒是看得清:“回去干什么?继续和她吵?”
白童惜耸了耸肩:“也对。”
末了,又道:“其实你跟她就这样掰了也好,我可不想她当我的嫂子。”
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也符合白童惜和陆思璇水火不容的关系,如果白童惜反过来劝乔司宴回去和陆思璇和好,那才奇怪呢。
闻言,乔司宴嘴皮一遛,有些戏弄的问道:“那你希望谁当你的嫂子?阮眠吗?”
白童惜倏地瞪大眼睛,难掩气愤的说:“你愿意娶,她还不愿意嫁呢!也不想想你年轻的时候,是怎么欺负她的!”
年轻的时候?
乔司宴忍不住怔楞了下,难道他现在很老吗?
下一秒,他给白童惜卖了个乖:“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把她丢到森林里喂狮子了。”
“别说的你好像没有做过一样,阿眠都跟我说了,你有一次把她投放进了森林,要不是她运气好只遇到一头小狮子的话,早就挂掉了。”
“我巴不得她在那个时候就挂掉,省得我受伤,思璇没了孩子。”乔司宴说这话时,是十足十的认真,听得白童惜心头一寒,愈发的厌恶起他来。
总之,这个男人就算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非我族类,他们之间什么都是假的,只剩下相互迷惑是真的。
乔司宴发现,他们只是谈论了阮眠两句,白童惜的脸色就有些绷不住了,这显然不是他乐于看见的,他现在需要的是她的好感,而不是恶感。
“算了,我不应该提她的,不过你也别恼我了,我们可是兄妹,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乔司宴说这话时,用的是肯定句,好像他们理应如此,不知道的,还真当他们兄妹情深呢。
白童惜敷衍的笑笑,没有搭他的腔,因为她总觉得自己一搭腔,就对不起阮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