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有舍友向她看来,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异常,白苏用另外一只手捂紧手机,躲进了卫生间,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之后,她冷冷地,实则已是控制不住泪腺的质问:“莫雨扬!你还知道……联系我?”
莫雨扬长叹了一声,像是有满腹的苦衷:“苏苏,我知道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我尽量长话短说,我目前的处境很不好,给你打的这通电话,也是我费尽心思才争取到的……”
听着莫雨扬低哑疲惫的声音,白苏只觉心疼不已。
她刚才故作冷漠,不过是因为等了他太久所积累而成的幽怨,急需发泄出来而已。
此时,听到莫雨扬说他过得很不好,白苏感觉自己的心跟被针扎似的疼。
当一个人连自己都无法顾全的时候,又如何还能想到其他人呢?
白苏为他找起了理由。
另外就是,莫雨扬就连打个电话,都要费尽心思的去争取!
怪不得……
他一直没有传回什么消息,原来不是他不想和她们联系,而是因为他没办法和她们联系!
莫雨扬再度开口:“苏苏,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了,你还好吗?”
白苏哀怨的啜泣道:“你说呢?没有你,我过得能好吗?”
莫雨扬在电话那头很愧疚:“对不起苏苏……是我不好,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闻言,白苏难过不已:“你岂止是没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你失去了当爸爸的资格了,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他没了!死于意外流产……”
说到痛处,白苏多想大喊大叫,但卫生间外舍友们走动的声音,却提醒着她保持冷静。
莫雨扬沉默了许久,这才哑声道:“是我没当他爸爸的福分……”
闻言,白苏泪如雨下,一度说不出话来。
莫雨扬随即自嘲道:“可怜我身陷囹圄,老天却一点都不同情我,竟然夺走了我做父亲的权利!我本想在狱中积极参加劳改,争取早日与你们母子团圆,如今孩子没了,我感觉人生的希望跟着没了一半,像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白苏脱口而出:“莫哥哥,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我就只有你了啊!”
似莫雨扬的声音突然间充满了仇恨:“苏苏,你有没有想过导致你我分开,孩子夭折的根源在哪里!”
白苏讷讷的说:“因为你负责督造的工程突然塌方……”
莫雨扬沉声纠正:“不是的!这只是诱因,真正的根源,出现在白童惜身上!”
白苏一怔:“白……白童惜?”
莫雨扬咬牙切齿的说:“是!如果当时白童惜央求孟沛远保住我,以孟沛远爷爷在中央的地位,要替我揭过此事并不难!
最多的惩罚,也不过就是撤销我在建辉地产总经理的职务!可你想想白童惜是怎么对我的?
她非但落井下石,把我从位置上拽下来,她自己顶替,还让我受尽万人唾骂,锒铛入狱,至今还毫无出头之日!
如果她当时保下我,即便我没了总经理的职务,我至少能跟你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也能在你身旁照顾你腹中的孩子,这样你是不是也就不会意外流产了?
十个月后,我们将迎来属于我们俩的小生命,苏苏,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