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微微一愣,霸道,无礼,这就是魔鬼,不,战神的派头,不对,哥哥说他很随和,怎么没看出来呢?
“你是冒牌货,我哥说战神人高马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都快吹到天上去了,就你这模样也敢滥竽充数?”花子袅娜危坐传令兵以袖子擦拭过的石板,芭蕉纸扇轻摇,不卑不亢倒像是邻家女孩。
“丫头片子果然调皮,摇身变凤凰感觉不错、透着泥土气息,你父亲还好吗?”杨关瞥了她一眼继续吃饭,风卷残云自顾自乐,开涮兼亲情问候,不搭理她十七八岁稚嫩的瓜子脸蛋,与李浩仁四分相似。
贬诋,炫耀富贵是他给的,自己就是暴发富家中的野丫头,花子听出来了,内心很不舒服,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帮他,他有什么可稀罕,哪有这么损人的?
当听到父亲二字时气嘟嘟的神情恍惚,一抹忧伤爬上面颊,哥哥不能回家相认,家贫如洗还被人盘剥欺凌,什么时候是个头?
全国狂热征战,年满十六之人皆被征招,自己半年没有见到家人,父亲还好吗?
“为什么要见我?你是害怕还是设陷阱诱惑我入套?”杨关吃饱喝足,摊开碗筷示意传令兵收走,洋怒着一张脸瞪着她。
“你说对了,我就是想陷害你,你敢不去吗?”花子秀目一横,双手按在石板桌旁,大有起身搏斗的架势。
杨关呵呵一乐,竖起两根手指头摇晃几下,随即挥劈石板,咔嚓、石板断为两节,在花子惊诧的眼神下说道:“你外强中干,怕就是怕不丢人,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李浩仁在电文中提示,怯懦,顾家,多多管教,岛国人心疯了,不适合正常人生活,但愿这是新的开始,仁和。
这份电文是底气,自己也不是圣人,何况牵连上万人的性命,万幸花子没有忘记亲情,这就够了。
他们的父亲是前往留学日本的国军军人,不屈服鬼子军官洗脑被打残双腿,并赐予山野悍妇为奴,为夫,以便羞辱,驯服其心,而他们也处在虐待之列。
排外是普遍现象,何况鬼子军官意图压服他们的父亲,自然而然牵连到他们身上,无所不用其极。
受尽屈辱尚能坚守本心之人绝非弱者,心智坚韧不拔,唯独身体不一定坚不可摧,就像士兵上战场一样,身体本能惧怕,花子外表凶蛮,身心却很怯懦,那是挨揍遗留下的后遗症。
“不,这不可能,石板一定做过手脚……”花子不相信,但当她看见杨关指劈石板如切豆腐一样时渐渐洋溢出笑容,说不清的一种期望式的幸福憧憬,念家,忘不了那位瘫痪的父亲、坚强不屈!
士兵们原本对她很抵触,甚至起了杀心,特别是她当面说出陷害教官的时候,不少人已摩拳擦掌,双目喷火,但见她此刻的面容渐渐松懈了那份杀心。
万物穿衣藏拙,吃个果子还得削皮,内外颜色各异,人的伪装深不可测。
“谢谢,我哥没死、你就是恩人,我要怎么做?”花子喜泪横流,真情流露请战。
“花子乐队照常演出,该怎么做有人通知你,因时而变,一切有我!”杨关自信满满,和颜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