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现在除了李淳风送来的那些钻石,其实根本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自从产业被没收之后,孙府的家底,就全部是靠别人送礼送过来的,除开一些花销之后,目前,也就一百万来贯吧!就算全给出去,对于高门大户来说,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嫁妆。
当初孙得寿和李孟姜定亲的时候,虞秀儿可是直接送过去一个琉璃厂,现在,它的市值,可早就超过两千万贯了。
所以,不能厚此薄彼的孙享福,今天晚上有事情做了,怎么给妹妹置办嫁妆。
书房之中,孙享福将早前一些年,趁着记忆还热乎的时候,默写下来的一些笔记,整理了一下,关于农业学术方面的,总共差不多有五百多页纸,几十万字。
自从被李世民霸占过一次书房之后,孙享福害怕这些东西遗失,尽量的将后世的一些文风因素改换,写成了在这个时期的人能认得字,却无法理解意思的农业技术理论。
这差不多是后世一个农学研究生,在学校里能够学到的一大半理论知识,与孙享福将近十年实际工作研究,所得到的一些心得。
里面关于种子基因学的一些论述,即便是孙得寿和孙小妹现在,也是不可能看的懂的,今天,他决定,将其传给孙小妹一份,这些农业技术知识的价值,是无可估量的,想要在当下的这个科技水平下,去搞懂它,更多的,是需要脑补。
当然,三五十年后,也未必不能实现,孙小妹只要不断的研习理解里面的知识,那么,她在大唐的价值,就会无比崇高,不用担心嫁入皇家之后,地位的问题,或许,掌握了一部分这些知识的她,还能成为李恪的保命符。
这,才是孙小妹最需要的嫁妆,所以,挑灯抄写的孙享福,直接忙活了半夜,手都写到酸麻了,才回房休息。
而且,半夜的时间,他也就抄了一两万字,这还是他用硬钢笔抄写的原因,这让孙享福无比怀念后世,文本直接复制粘贴,放U盘的时代。
“夫君准备的东西,妥当了么?”床榻之上,替孙享福脱衣服的虞秀儿问道。
“只怕整个正月,我都得这么忙活。”孙享福说着,将酸酸的手放了被窝里一个最舒服的地方,顿时惹得虞秀儿一阵白眼。
“是什么宝贝?”
“为夫我的毕生绝学。”
听孙享福这话,虞秀儿顿时不干了,将他放在自己胸前作怪的手给抽了开,嘟着嘴道,“夫君是觉得妾身生的孩子笨,无法继承你的绝学么?”
“这就是你的思想有问题了,他们为什么要继承我的绝学呢?我的绝学,也不是从我爹娘哪里继承来的啊!他们那么有灵性,完全可以走出一条自己的路,创造自己的绝学嘛!你看人家孟子,虽然是孔子的弟子,但是,写出了与孔子所教内容不同的经意,走出了自己的路子,这才是一种最好的继承。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为夫的绝学,太绝了,一般人,根本学不了,事实上,要是有别的人能够学,为夫也会将其传给他一份的。”孙享福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即便是能够把精力专心放在种植研究上的孙小妹,又何尝不是一辈子,也未必能学的懂他默写出来的那些知识呢!等待工业进步的过程,可是十分漫长的。
“夫君就是嫌弃妾身生的孩子笨。”
好吧!孙享福又忘记了一个事情,不能跟女人讲道理,于是,他只要用一个不讲道理的办法了,翻身骑到虞秀儿身上道,“秀儿若是觉得孩子们不够聪明,那咱们就再接再力,生几个聪明的出来呗。”
折腾从他这句霸气的台词之后开启,当然,事实就是,男人在这个方面,是远不如女人的,过于频繁,甚至可能活不长,所以,孙享福大致是知道自己会比年龄本就小于自己的虞秀儿走的早的,更加别说小自己将近十岁的孙小妹了。
次日一早,孙享福就将孙小妹叫到了自己的书房,将一大摞手稿递给她道,“大哥最宝贵的,就是这些东西了,在你出嫁的时候,它就是大哥送给的你嫁妆,你现在可能还有很多地方看不懂,或许,需要用大半生来研究搞懂它。
但是没关系,咱们大唐现在对它的需求,也不急迫,别怪哥哥懒,实在是抄的手疼,所以,麻烦你自己动手了。”
折腾了半夜,精神状态不佳的孙享福,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偷懒的办法,那就是让孙小妹自己抄。
孙小妹只是稍微浏览了一下那些手稿的前几页,就宝贝一般的将其抱入了怀里道,“谢谢大哥,这,才是我想要的。”
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什么东西比物质还珍贵的话,那就是知识,孙享福这些手稿,就是当代最顶尖的农业科学知识。
所以,学霸型的孙小妹心情激动的抄手稿去了,教育孙靖和孙婉瑜两个小家伙数学的事情,则是落到了孙享福自己头上,小学一年级数学而已,孙享福表示轻轻松松,于是,家里的孩子们又有新的歌谣了,因为,孙享福编了数字歌,给几个没上学的孩子唱。
“一像毛笔会写字,二像鸭子水上游,三像耳朵会听话······”
与孙家的和谐氛围不同,江陵城的总管府衙门内,此刻正是一片哀嚎,长孙无忌对那国子监的教学博士和学生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官降一级,全部调往吐蕃高原宣教地方,监国的太子李承乾,基本不会对他这样的判罚有什么意见,毕竟,事情是出在他主管的山南道,而惹到的,是他的老师孙享福。
对于这样的判罚结果,孔颖达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宿未睡的他,浑浊的老眼里,布满了血丝,最后,他决定,将自己著成的《五经正义》丢入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