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外人,川颖方道:“牛兄,该说的,想必令狐兄都在信里说了。”
牛有道:“以后在圣境,还要仰赖川兄多多关照。”
川颖苦笑摆手,“今后是个什么情况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能说,既然是令狐兄所托,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听他这么一说,牛有道试探着问道:“以前怎么没听令狐兄提到过你?”
川颖呵呵道:“他交际广泛,哪能人人都对你提及。”
“哦,说的也是。”牛有道连连点头,又探问:“能和冰雪阁阁主成就良缘,实在是让人惊叹,突闻此事简直是难以置信,敢问川兄是如何得此机缘的?”
川颖无奈摆手,“只能说是缘分,一言难尽,不说也罢。”
“一言难尽,说的好。川兄…”牛有道从亭子里起身了,“你好事将近,肯定还有事情,我就不过多打扰了,待今夜再来见证川兄吉时佳话。”
川颖也起身了,“我也要回落脚的地方准备迎娶事宜,正好一起走。”
“呵呵,好。”牛有道连连点头,两人互相请着出了亭子。
川颖招了人过来让去跟雪落儿那打声招呼,说他先回去了。
牛有道闻听,突插了一嘴,“川兄,正好有一事,想请川兄帮忙捎句话。”
川颖有点意外:“向何人捎话?”
牛有道:“是这样的。我进来之前,见到摘星城城主进了这里,好像与阁主在一起。我与摘星城城主也是旧识,既然见到了,就这样走,心中不安,能不能带句话,容我当面客气几句。”
还当什么事,这不算什么事,川颖当即吩咐过来听话的旁人,让顺带递个话……
“好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哭着个脸多不好,笑一个。”闺房内,雪落儿对莎幻丽一阵安慰。
这个日子哭个脸的确不好,意识到了不妥,莎幻丽当即强挤出几许笑意来。
“这就对了。对了,刚收到了牛有道的贺礼,让你看看。”雪落儿回头招呼了一声,让人把画给取了过来。
一看画轴,莎幻丽似乎猜到了,“又是他画的画?”
“嗯,和以前的不一样。”雪落儿与她各扯一头摊开画卷。
山峦奇秀半掩世间繁华的画面逐渐呈现在眼前,半山半城外的小桥流水上,一对璧人恩爱厮守模样,画美且极具意境,真正是对应了留白上的那句话,那句话也的确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只羡鸳鸯不羡仙…”莎幻丽嘀咕着,思绪明显也沉浸进了这句话的意境中。
雪落儿瞅了瞅她,两人曾同病相怜,最是能体会她的心情,自己之前亦陷入了这画中、字句中。
良久后,莎幻丽方舒出一口气来,“画的真好。以前他画的东西虽然逼真,却也因为逼真不耐看,这才是真正有意境耐看的东西。以前以为他这种厮混于修行界腥风血雨中的人冷酷无情,想不到内心里也有这温情,内心里守不住那三寸温情是画不出这种意境的画的。”
雪落儿:“妹妹说的是,要不让他也给你画一幅?”
莎幻丽摇头,“我要这东西作甚,徒增心思和烦恼。”
雪落儿心中叹了声,觉得也是,免得触景伤情,刚想再安慰几句,外面有人来报:“阁主,外面那牛有道说和莎城主是旧识,想拜会辞行。姑爷让我递话,问问城主方便不方便。”
听说是川颖让递话,雪落儿认为自己理解川颖对令狐秋那些人的感念,遂帮着说了句话,“妹妹,牛有道也算是来给我贺喜的,又有佳画奉上,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去见个面打个招呼也不妨事吧?”
莎幻丽因她这话要给她面子,也因佳画触动,点头起身,出去了。
外面等候的牛有道盼来了莎幻丽,赶紧拱手见礼,“圣境出口匆匆一别,不想又在这里和城主见面了。”
莎幻丽本想夸他画好,见川颖在旁,克制了,保持了矜持的态度,微笑点了点头,“你也来了。”
牛有道:“城主能来一见,是在下的荣幸。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回头等在下准备好了薄礼,再去大罗圣地拜见城主。”
一听大罗圣地,莎幻丽脸上的笑容没了,冷冰冰道:“今晚婚宴之后,我就会离开圣境返回摘星城,你在圣境也出不去,不用麻烦了。”说罢转身就走了。
“……”突然受了脸色的牛有道愕然,一副不知自己哪做错了的样子。
川颖在旁扯了扯他袖子,低声道:“牛兄,说错话了,走吧。”
牛有道跟了他转身,好奇道:“哪说错了。”
川颖小声提醒:“听雪落儿说过一些,莎氏父女的关系不好,其中原因我也不好说,总之莎幻丽很少去大罗圣地,非必要的情况下,几乎从来不去。你以后记住了,在莎幻丽面前,尽量不要提及大罗圣地,这也是雪落儿交代我的。”
“哦,这样啊,受教了,我记住了。”牛有道连连点头。
两人出了这里后,去的地方不一样,自然要分开。
临别前,川颖热情道:“牛兄,以后不要客气,咱们有机会要常来往。”
“好好好,好的。”牛有道连连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