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走了一圈,转身回来后,看着宝玉,又撇过头。
“发现什么了吗?”
“有发现,但是不知道,该不该对您说。”
“说!黎清,你不说我就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啊啊~!”
乐阳申一下暴起,面对宝玉时还算忍住的情绪一下爆炸,拔剑对准六郎的脖颈。
面对雪亮的流云剑锋,六郎好像没看见一般,还在问宝玉道:“爷,说了不太好,该不该对您讲?”
“讲。”
宝玉上前一步,轻轻的吐了一个字。
然而这个时候,乐阳申呆滞、赵贵宁呆滞,所有的举人都忍不住快步上前。
就连断了内心阴极邪气,没有一切负面情绪的六郎,也忍不住露出些许杀机……
他很平淡的看傻眼的申哥儿,认真道:“放手,不然,杀你。”
不用他说,乐阳申已经放开了执剑的手。
“二爷,我,这,我不是故意的。”
申哥儿撕开自己的袍摆,要给宝玉包裹流血的手掌。
宝玉笑了笑,道:“是我抓你的剑锋,又不是你砍我……”
他把流云剑插回申哥儿的剑鞘,又摆了摆手,让赵贵宁等人退回去。
随后舔了口手掌的血口,没忍住,猛然咬了大口的鲜血,狠狠的吞下肚子!
他轻声道:“血债血偿,有什么不能讲了?”
“既然如此,六郎就禀明真相,如何去做,还请爷亲自斟酌。”
六郎指了指那些木床上的尸体,叙述道:“横排第六、九,一十三,竖排第三、七、十……
总共一百七十三具尸体,其中有十九个六郎见过。”
“在哪里见过?”
宝玉双眼大亮。
六郎微笑道:“英光历三十九年春,西城黑市,奴隶市场……
其间有天狗妖族奴隶一百、地狼妖族奴隶一百、赢鱼妖族奴隶一百,都是俘虏幼童,被法道八大家之穆府买去。
这些尸体虽然脸上烫了滚油,但是手掌、脖颈——
他们被俘虏时受到的小伤口,已然看不清的疤痕……
爷,这些不能作为证据,六郎的一面之词也没人相信,但是六郎可以肯定,这十九具尸体,出自那一百个天狗妖奴!”
“那么,就是穆府?”
“妖族奴隶皆做死士,到不了旁人家。”
“很好,我等,回去。”
宝玉笑了一声,让众人转回府上。
大牢监司却是抖如筛糠,连忙道:“宝二爷,这人,这人的一面之词……他也说过了,这些做不了证据,您可不要冲动!”
“不会,”
宝玉很平和的道:“穆府可是法道八大家之一,是咱们大周的中流砥柱,我怎么会随随便便的对其出手?
监司大人还请放心,另外要劳烦您,帮宝玉照顾好我家链哥儿,应该就在近日,他就要官复原职。”
说罢,宝玉头也不回,带人往牢外走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监司的脸色剧烈变化。
突然,他幻化十余道身影,把在场的牢兵全部打晕……
“法道八大家,混账啊,要不是我老朱有一家老小,说不得要去帮下宝二爷……
法道八大家,特别是那个活该死绝的穆府,真个是越来越过分了……”
…
牢房外,六郎看了眼天色,对宝玉单手拱手道:“爷,剩下的六郎帮不上忙,要回问心宫苦读兵书……
他日沙场之时,六郎要弥补往日过错,还望您提拔六郎,让得六郎,有资格和小七沙场对决。”
宝玉看了眼六郎空荡的衣袖,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你的要求,我自然全力满足。”
“如此,六郎告退。”
冬日寒风中,六郎的身影百分萧索。
乐阳申冷眼盯着他的背影,火在眼中烧,力气把浑身的筋骨挤压得噼啪作响。
他一字一句的问道:“二爷,这家伙的话,可信?”
“可信,他比我们都要纯粹。”
“纯粹?”
乐阳申忍不住要确定一下。
宝玉摇了摇头,苦笑道:“宫主大人都说了,这六郎斩断了两仪之法中的阴极邪念,只剩下纯粹的正气。他如今活着只有三个目标,比我们简单太多。”
“什么目标?”
“让他的十三姨进入黎府祖宗祠堂,与雷七对战沙场,还有……帮我!”
宝玉猛然长叹一声,大笑道:“回去吧,先等我几天,几天,几天就好……”
…
宝玉伤势未愈,赵贵宁等人也都各有内伤,单看模样,已经十分凄惨。
可是对此等状况,六郎完全没有看顾伤势的意思,自顾自的往城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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