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
姬无泪摇摇头,叹叹气,拐杖往回缩了一下,身上的白鹇官袍就化作乌有。
深深的看了宝玉一眼,姬无泪苦涩道:“良心呐,黑的啊,白的啊,不过是个五品官袍,就让老朽再起贪心……
宝哥儿,你以后当了大官,千万千万可要记得,不要给老朽半点念想。”
宝玉特别迷糊,拱手道:“还请前辈解惑。”
姬无泪摆手道:“还解什么惑?总之你要记得,这辈子都别让老朽有机会当官……
当今陛下真是英明神武,快故去了,还要再刺激老朽一次,要不是你小子机灵,连着你,连着老朽自己,都得死在这个暖煤大窟。
你要记得,帝王心术永远是无情无义的,就算以后你当了大官,扶持水溶登了基,也不要太过亲近。
老朽知道你是想要成圣,嗯,要谨守本心,别让良心真个黑了。”
姬无泪说了一大通莫名其妙的话,随后消失不见。
….
“宝二爷回来了!”
“宝二爷,咱们都当官了,你们都升了官,蛮夷正大人就让我等补了缺。”
“哈哈咱们百多个秀才都是入了品级的官员,这说出去得吓死人!”
留守的秀才们回过神,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跑来跟宝玉凑趣。
火手部族的人也跑了过来,火不二上来给了宝玉一个拥抱,只说开庆功宴,要喝个痛快不提。
宝玉应了众人,只是一边喝酒,一边不由的把目光投向暖煤大窟的更深处。
…
没过几天,还没到位的官袍和印鉴就有人送来。
送东西过来的人,竟然是堂堂的天狼城太守。
陈长弓怯生生的往暖煤大窟的深处看,又连忙缩回脖子,很是复杂的看着宝玉。
“长弓前辈,你这样看着晚辈,晚辈不太舒坦。”
“我是怀疑你竟然还活着。”
陈长弓满脸唏嘘,叹道:“赶紧读书,赶紧去考举人,赶紧换地方当官。天啊,这个老家伙怎么还活着?”
陈长弓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气,好像被恶犬追着的孩童,一口水都不敢喝的跑掉了。
宝玉看看暖煤大窟的深处,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姬无泪到底是谁,他现在都还不太清楚。
不管是陈长弓还是白南烟,只要他想问出口,立马就是跑掉。
可怜的是——他还没本事抓人。
那个老家伙好像不能当大点的官呢,只要看见他那件五品官袍,眼珠子就跟要吃人似的。】
宝玉很好奇姬无泪的身份,但是查遍了大周史书,都没个叫姬无泪的。
“罢了,不管!等以后实力或者官位上去,自然就会知道。”
宝玉恨恨的咬了咬牙,往暖煤大窟的深处走。
只见暖煤大窟深处的空地上,姬无泪口生白莲,把个《辩亡论》剖析得天花乱坠。
百多个身着官袍的秀才听得如痴似醉,身上的正气不断浓郁,显然提升巨大。
就连风飞流那个老家伙,也满眼崇拜的盯着姬无泪,而且,是跪在地上听从经意讲解。
能让法道儒家的顶尖学士跪听经意,这个老家伙到底是谁?】
宝玉更觉得纳闷,特别是自己往前走几步,就眼前一花出现在自己的厢房里,那就恨得牙花子发痒。
姬无泪明摆着就是只教导秀才们,压根不让他听上半句。
他文山里的书籍比整个大周都多,但是看书读书,跟有人教导可是两回事……
算了,有官位加持,我修行的速度已经不慢。】
微微笑了一笑,宝玉坐在杌凳上,沉心钻研文山里的书籍。
一缕淡淡的金光,从桌案上的正七品大印上牵扯而出。
随后,在他的双眉之间盘旋倪饶…….
…
陈长弓只送来了官位,没有安排职司。
这点很好,让秀才们可以安心修行。
不过大半年时光,所有的秀才都把文山完全熔炼,行走坐卧之间,双眸也有文字闪烁。
比起以前,那是稳重了许多。
这天清晨,外面传来收拾行李的笑谈声,宝玉阖上书册,手指在眉间一点,金光就回了正七品官印。
怪不得正七品的身份地位,比从七品高了太多,原来正七品的官员,才是真正的入流官员。】
宝玉让袭人把大印收好,自己坐在杌凳上,长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