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一寸的伸出手,摊开,咬牙道:“通行藏书阁的那个手牌,立刻给我。还是说,你不想要你的这条小命了?”
蜗足呆了一下,看翟明生的眼神就有点不一样。许久之后,这才感叹道:“第三楼的古籍注解你也敢读,看样子,那边给了你很好的宝贝呢。
是什么宝贝?拿出来看看。”
“给你看了只会让你眼馋,你还敢抢吗?”
翟明生的眼睛满是血丝,猜测道:“难道说你把通行手牌给……”
蜗足阴声笑笑,有点可惜的道:“好吧,既然是他们给你的,我自然没胆子抢,但是你要的通行手牌,我这里没有了。”
“怎么可能没有?难道你真的……”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滚!”
蜗足哈哈大笑,一掌过去,就把翟明生打出了蜿蜒曲折的甬道。
翟明生摔了屁股,胳膊被山洞外的树枝划出来一道长长的血口,疼得龇牙咧嘴。
“得到接引进士磨练的机会你就飘了?”
“以为有可能更进一步,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翟明生小声的嘀咕着,大口吮吸胳膊上的鲜血,仰天叹道:“他么的,老子也想和你一样啊,可是现在太弱,还没长毛的胆子。”
被蜗足把屁股摔成了八瓣,胳膊都流了血,翟明生好像一点生气的情绪都没有,还是露出招牌似的笑脸。
走两步,又疼得呲牙咧嘴。
“痛痛痛,哭死,看来蜗足这老家伙真的没有通行手牌了,不然没胆子不给我,那么……”
一边思量,翟明生一边往自己建造的居舍走。
路上随手折了根树枝当拐杖,把树枝弄得全都是血。
“咦?明生兄,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
“快来坐下,哪位兄弟有伤药?拿来借用一下。”
两个白衣秀才围着篝火谈笑,恰好看见翟明生的影子。
声音刚落,后面茅草、枯枝依靠两棵大树建造的简陋茅舍,立马涌出了七八个人,都是自发性进入宝玉圈子里的秀才。
这些个秀才有条不紊的凑齐了纱布、疗伤药粉等物,给翟明生妥善的包扎了。
翟明生一边风趣的谢过众人,一边赧然道:“惭愧,惭愧,本来想打了野物给大家做了牙祭,结果想起宝二爷的英姿,神情恍惚,竟然从块大石头上摔下去了。
我的屁股啊,差点摔成了八瓣。”
一群人哄堂大笑。
有人也是问了,道:“那你这胳膊是?”
“没什么,正好有跟斜叉的树枝,给刮了一下。”
“好个不知死活的树枝,竟然敢对付未来的进士老爷!”
“走走走,咱们去把那树枝拽了,拿回来烧火,算是给明生兄,哈哈,报仇雪恨呐。”
秀才们揶揄笑道。
翟明生递过去满是鲜血的,自己充当拐杖的树枝,大笑道:“喏,就在这了,咱们可是宝二爷的圈子里的,要跟宝二爷一样,有仇不报非君子呢。”
“对对对,有仇当场就报了,就连老夫子……”
噗嗤,一群人畅快大笑,紧接着又捂住嘴巴,四处乱瞧。
翟明生哈哈大笑,
“好啦,没人看我们,但是也别议论老夫子了。老夫子那种大人物,也就宝二爷敢下那么狠的手。”
“哈,只有宝二爷。”
“宝二爷大气!”
秀才们附和了几句,也就逐渐散去。
负责篝火的去找枯枝,负责食物的去打猎或者采摘山间的野物,而更多没有轮值的,就凑着篝火的火光,仔细读书。
这二十名秀才的小圈子,已然有了完善的秩序。
而在这秩序的顶端上,翟明生用自己的风趣幽默,以及出众的学识,把这个圈子紧紧的围绕在了一起。
要是我自己构造一个圈子,哪里有如此多的风光?】
宝二爷,您当初不答应帮了我,可是您的东西,跟我自己的,很快就没有什么两样了。】
翟明生走进简陋的居舍,看见里面没人,就从袖口里取出了藏着的东西。
是两个手牌。
一个用小篆写着个‘三’字,
就是代表着,这块手牌可以阅读藏书阁的一楼,其中前三排的古籍;
另一个是远古商文,还有象形文字的味道在其中,是一个‘二’字,
就是说,这块手牌,可以登上藏书阁的第二层,去看那在青庐山文院里,一般只有举人夫子才能观看的书册了。
“可惜了,只是第二层。”
翟明生感叹了一句,把两块手牌,全都塞进了胸口的内衬里。
…
天色刚刚破晓,翟明生就带着十九名白衣秀才,候在了宝玉门外。
袭人进去通传,“爷,秀才老爷们都来了,要等着您,一起去藏书阁读书呢。”
宝玉点了点头,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才什么时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