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的时候,出租车抛锚了。
天上飘着毛毛细雨,看着不吓人,但11月份的天气,晚上冷风一吹,撒在人的身上,就是刺骨的冷。
距离目的地的只有一小段路程,枕溪决定走着过去。
她错估了首尔天气的变换程度,在她下车之后,原本的毛毛细雨变得狂妄放肆起来,一个躲闪不及,就被瓢泼下来的雨水浸透了头发和衣裳。
狼狈不堪,大概说得就是这样了。
站在酒店门口,看着面前似乎要高耸入云的建筑,心里害怕得不得了。
因为淋了雨,衣着并不十分恰当,门口的礼宾员拒绝让她进去。
她就站在门口,每一个朝她路过的人,都会向她看上几眼,以为她是到这避雨的流浪人员。
在礼宾员约莫要发火准备驱赶的情况下,她给方楩打了电话。
方楩来得很快,看到她还吓了一跳。
“怎么……外面下大雨怎么不带伞?”
方楩让前台给她去拿了浴巾和吹风。
“先收拾一下,别感冒了。”
枕溪把手从衣包里抽出来,才发觉上面青筋毕露抖得厉害。
“你有烟吗?”她问。
方楩带她去了吸烟室。
第一口下去,枕溪才觉得身上的温度渐渐回升一些,但心脏还是跳动地异常微弱缓慢。
“你脸色太难看了,要不先找间房间去洗个热水澡?”
枕溪摇头,强迫自己镇静下来问他当时的情况。
逃避除了让自己有片刻舒服外没有任何用处。事情还是在那里,还是需要解决。
“这事也不怪你……”
“不用找借口,就是我的错。”
“我们也没想到那张票会落到别人的手里。是果子藜喜欢藏着你,要当时直接跟人说来后台的会是枕溪,也不会……”
“票就是从我手里流出去的,就是我的错。”
“你……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果子藜说一声?”
“当时距离开场还有十多分钟,我给你们都打了电话,没打通。”
“我们演出之前是会集体关手机,这次要参与开场的录制所以愈发要早到后台准备。我们的电话没打通,经纪人的呢?”
这也是枕溪无法说出口的地方。
她确实不知道他们经纪人或者助理的联系方式。
方楩看她的表情就全明白了。
“你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突然联系不上果子藜吗?”
“你们……”
“我们也不是时时跟在他身边。但助理和经纪人是能知道他精确到小时的行程。”
所以她一点,一点点的借口都没有。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都在上面,都僵持着。那位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只要挟果子藜和她交往。”
“我去跟她聊。”枕溪站起了身。
“没用的,该说的我们都说过了。给过很丰厚的条件,也很严重的威胁过,没用的。”
“我去跟她聊,她提什么条件我都应着只要不牵扯到你们,就是倾家荡产都行。”
……
敲开门的时候米未正靠在床上懒洋洋地看电视,旁边还放了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
来给她开门的是周舒窕,看见她,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那张票原本是我的。”
枕溪走到米未面前,问她:“你可不可以把照片删掉?”
“可以啊。”米未笑着跟她说,“果子藜跟我交往就可以。”
“除了这个,其他条件随便你开。”
“我为什么?我不缺钱不缺权不缺身份地位我什么都不缺,只缺果子藜这样一个男朋友。”
“这事要是被CL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了,果子藜跟我在一起我还在CL当什么练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