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道德绑架,就是以不切实际或者虚妄的标准去要求他人。
“minor不是RISUN前辈的女朋友吗?这首歌由她们小组来表演不是更加合适?”
有人小声的开口,引发了所有人的关注。
“minor你愿意跟我们交换吗?”
“可以。”
这话一出,立马就引起了她们组内的动荡。
“为什么要交换?这首歌不是你们自己抽到的吗?”
“minor已经答应……”
“那是minor自己答应,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眼见两拨人就要吵起来,不知是谁,多嘴地问了一句:
“枕溪你怎么看?”
枕溪还在发蒙,想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拿个主意,这歌我们是换还是不换。”
现在能听出来了,说话的正是同胞之一。
“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枕溪你做代表跟minor猜拳吧。”
说话的还是某位同胞。
见大家都朝她看过来,枕溪这才觉得事态严峻的程度。
很显然,这首关乎初次考核排名的歌曲谁都不想要。她们这边拿minor是眭阳女友为借口想要推脱过去,那边又以minor说了不算拒绝交换。
本来这事跟她一点关系没有,抽签也不是她去抽的。
但是同胞夹杂在这人海大军中起哄,成功的地把矛盾焦点吸引到她身上。
现在好了,无论这首歌最后落到哪个组,她都会被剩下的三十多人讨厌。
她的这些同胞,人海战术玩得不是一般二般地溜,这种软刀子捅得,真杀人不见血。
在这个人人急于甩锅的当头,枕溪被她的同胞们夹在了火堆上烤。她被群众从人群中抓出来和minor猜拳。
输了。
这首原本就该是她们的歌落到了她们头上。
于是本来就不满意的大家愈发有了埋怨的借口。
枕溪在瞬间遭到了来自周围人的白眼和蔑视。
自这日之后,原本关系还不错的同组成员几乎不再搭理她。
有时候错过了公司通知到的重要事情也不知道能去问谁。
大家训练结束聚餐也不叫她。
她每天一个人孤零零地到练习室里练习,然后再孤零零地回去。
枕溪突然觉得,她是不是想错了什么?
以前参加比赛的时候,好像只要把自己的业务水平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准,就总有人会注意到你。
所以她一直都很孤高狂妄,和同胞有罅隙处不好,没关系,反正她业务能力摆在那里。
得罪了十多二十个人不要紧,反正她一向独来独往做自己。
那天的事突然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太合群?
就这事,当时但凡能有那么几个人说,说这事跟枕溪没关系,她也不会被众人拉出来做代表。
一个注定被嫌弃厌恶的角色。
她一直觉得周舒窕一无是处,25岁的年纪6年的练习生涯却从没经过出道选拔。现在想想,人为什么能在CL这样的公司整整呆够六年的时间?
以前因为她红她背景硬她粉丝多,圈里有部分的规则她根本接触不到。
现在……
四年的时间,不是四周四个月,她总不能一直这么曲高和寡下去。
枕溪开始思考,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
怎么做人?
怎么做艺人做明星她知道。
但怎么做人?
上辈子就不擅长这个,所以直到死得时候也没一个亲密的朋友,难过的时候没人开解,出了事也没人搭手帮她。
这辈子,情况有所好转,但还是不行。
索性,在这个迷茫且不知所措的当口,眭喜来了韩国,约她见面。
枕溪只当是普通好友见面,下了课穿着训练服就直奔约会地点。
到了地方才知道,那是一家顶高级的餐厅,等在那里的眭喜,也和枕溪印象里的她完全不一样。
头发盘起,通身黑色职业套装,眉毛画得很细,在美丽的基础上又多加了一层威盛的气势。
“来了。”
说话也同平常不一样,发声的位置像是装了一个低压处理器。
她穿着极细的红底黑面高跟鞋来迎枕溪,站在她旁边,比她要高出一点点,搂着她的样子,像是老板搂着小蜜。
“怎么会来韩国?”
“当然是来看你。”
“看我?”枕溪有点受宠若惊,“不是来看弟弟顺便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