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杀意凛凛，惊得山上飞鸟尽起。

“去吧。”计明再出声。

压在众化神身上的真龙威势便就此松开，一众化神各自对视，转身便向远处飞逃，他们的眼神里满是敢怒不敢言的愤恨。

在这其中，青云门的第三太上是个特例。他早对卓璞瑜的做法有些反感，觉得青云门已不是当年的青云门，现在看着卓璞瑜死在眼前，纵然兔死狐悲，对计明却偏偏没什么恨意。

他低头看一眼脚下越来越远的青云门山门，暗叹一声，没有再回自己的府邸一趟，直接向远处飞去，“日后，世间再无青云门，也再没有青云门第三太上。”

山峰上，又一次只剩下计明和天道。

“如果我猜测不错，上界之人一定会再来吧。”计明道。

天道漠然，眼底深处却有嘲讽，“你屠杀云影真人和十六上仙的事已经传入上界。上界震怒，三日之内，自然会有实力更强的上仙前来斩杀你！”

计明点了点头，“你们接引上界之人的阵法在什么地方？”

天道冷笑，“你莫非真以为，如今实力强于我，便有资格让我为你做事吗？”

说着话，他脸上的漠然迅速褪去，双目的灵动和身上传出的威压也迅速褪去，只有嘴唇微动，飘忽的声音传出，“我乃是无形无相的天道，即便你的境界高深，却无法捉到我的真身，更不必说杀我！”

计明看着他，知道他这是将要舍弃面前的这具肉身逃离。

在此期间，计明只是抬手，在虚空中勾勒一道符箓，一声轻咄后拍入‘天道’的体内。

对面男子目中的漠然和威压又迅速归来了。

计明微笑，“我受过傅欢女帝的传承，要捉你一个小小天道，只是手到擒来。”

天道似乎有些愤怒，至少语气上出现了一丝波动，但却仍旧漠然，他说，“就算你能让我留在这具躯壳之中，也根本无法杀我！我若是死了，世间的轮回将会崩毁，一切秩序纲常伦理也会出现问题。你以为我身为天道，数万年里便真的什么都不会去做吗？”

计明见他这番话说得笃定，略一思忖，明白这才是天道一直以来真正的倚仗。

但计明沉默片刻后，道：“我在女帝的典籍中曾见过关于天道的记述，根据女帝所述，所谓天道，不过是某种制定规则的智能生物，它们一开始本没有个体意识，但是经过无数年的衍生进化后才会有个体意识产生。我如果不杀你，但将你的意识抹去，只留下规则，对这个世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天道脸上的漠然从这一刻开始终于逐渐消解，最终显露出三分惧色。

“计明！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天道涩声道。

计明一见他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猜测不错。他想了想，没有立刻这么做，一伸手将其扔进了随身仙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