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风从暗影里走了出来，无面人跟在他后面。兴许是听了花静娴的建议，栖风为无面换了个身体，一个小孩那么高的木偶。当然，没有脸。

“阿云，原来你认识他，我正想着怎么跟你说了。”肖重山有些纠结的看着栖风道。

“你如今记起了多少？”云草取出凝月壶给四人各倒了一杯。至于无面和百眼，被长乐和龙炎领着去了仙桃山，还是穷奇请他们去的。

“除了一些关键地方，其它的都记起来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化神了。”肖重山神色复杂的道。

云草和魏无忧对视一眼，这方开口问道：“你真的是虫域的王吗？说起来，当初在你那宝船里，我就见着一副画，画上除了一道背影，还有百眼，和满荒野的妖兽。”

“嗯，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的本体还真是一只虫子。”肖重山露出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原是死也不信的，只到栖风给他看了那副画了两只幼虫的画，他这才想了起来。

栖风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显然对于他这样说很是不满。

肖重山装作没看见，你让一个人知道他原来是只虫子看看，不疯才怪。

“我比你好不了多少，对了，关于我的来历你知道多少？”云草亦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

“虫域离着朝生山甚远，我只往那边去过一回。朝生山比虫域还大，上面却只生了三棵生死树和你娘一家子。他们从来不与外族打交道，也不许他人上朝生山，大家都说朝生山隐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关于第四方天存在的密秘。可惜没人知道这个密秘是什么，又或许这个密秘原就不存在。”肖重山说完上下打量了云草一眼，像是重新认识她一般，“阿云，没想到你也有这样奇怪的来历，我觉得我是一只虫也不难接受了，你可是连自己是什么还都不知道呢？”

“我爹可是人，我怎么说也算半个人吧。”云草没好气的道。

“别着急，日后总会知晓的。”魏无忧安慰她道。

“不说这个，反正我也不甚在意，是什么并不重要。对了，你不是有要事跟我商量吗？”云草点点头。

肖重山闻言立刻坐正了身子，“第四方天你听说过吗？”

“听倒是听说过，但是无法想象。”云草点点头。

肖重山低下头想了下，这才又抬头说：“我也觉得难以想象。你知道的，闲月的记忆于我来说就跟另外一个人的记忆一般。但是第四方天的确存在，而我现在要与你说的不是第四方天，而是闲月为何会来第四方天？对了，他还主动向此界之人说了自己的来历。”说完，他看了一眼魏无忧。就在不久前，栖风告诉他，魏无忧亦是来自第四方天，这还真是奇怪的缘分。他们这几个外来的，竟然都凑到了一起。

“他不是来找那只跟水滴一样的虫子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栖风忽然开口：“闲月真正要找的是水元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