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的年龄，比起最早跟随师傅的东郭慧，其实还要大着不少。但我正式拜师，却是很晚的事情了。我虽不是阴阳师，但自幼就对灵器师很感兴趣，一心想要成为灵器师，因此在师傅刚成名之际，我就主动找上门去，想拜他为师。

但是，师傅得知我是一位术士之后，或许是出于对我前途的考虑，并没有收我为徒。我也明白，一位术士，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最顶尖的灵器师，更不可能帮助或者代替师傅完成夙愿。但我还是跟随自己的内心，始终跟随师傅左右。

后来，师傅名声大噪，前来拜师学艺的人不计其数，虽然那些家伙都没有达到师傅对传人的要求，但师傅还是收下了其中几位。对于这件事，我看在眼里，也是有些难受。可我也明白，收一个术士作为自己灵器师一途的徒弟，对师傅的名声不好，更何况，师傅是不可能把自己毕生技艺，传授给一个术士的，因此我也只能是默默跟随他。

后来，通过我的不断努力，在师傅临终前几年，我终于是达到了六级灵器师的水平。而那个时候，师傅也是显现出了一些问题。可是他仍旧没有找到自己真正地传人。不只是出于对我的愧疚，还是想在临终前做些什么，师傅终于是将我收为徒弟。但仅仅两年，他老人家就消失而去，最终还是东郭慧向我们传达了他‘安乐死’的讯息……”

老者说到这里，眼眶也是红肿了。虽然他年岁已高，但对待师傅岳琮的那份真情，却是无可隐藏的。

“在师傅离去之后的这百年时光里，我用了四十年的时间潜心修炼，终于踏足了三清境，有了更长的寿命之后，我才得以继续钻研灵器炼制。之后，我一边求学，一边修炼，渐渐也是感悟到了师傅的苦心。

我自认对灵器感受并不差，理解力也不错，但是，由于我是术士，很多阴阳师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情我需要花费三倍、五倍甚至十倍地时间去练习。师傅当年不鼓励我走上这条道路，应该也是因为如此吧……”

“杜师兄，我觉得你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追求自己喜欢的事情，让自己的一生变得充实、有意义，这就足够了。人生在世，并不是一定要做‘最好’，而是要不违本心，做最‘合适’的自己。只要你回首往昔，没有感觉自己虚度时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满意，这就足够了。”

看着眼眶红润的杜怀，轩辕不禁开口宽慰道。

“你说的对啊……”

轩辕话音落下，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出现在二人脑海中。听着这个声音，原本内心苦涩的杜怀，心跳顿时加速起来。而轩辕这边，则是赶紧运作空间能力，将三人的身形遮盖起来。

“师傅，您终于露面了！我还以为，您是不愿意见我呢！”

杜怀抹去眼角的泪痕，面带喜悦的看向四周。果然，岳琮那熟悉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是不愿意见面，是我没有脸面见你啊！”

岳琮摇摇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为师感受到你气息的那一刻，内心便一直在纠结，特别是听到你刚刚的话，更是无地自容。能够以如此顽强的毅力，成就八级灵器师，我这个当师傅的，却没能给你多少指导，这是我一生的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