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谡回过神来,忙跑过去,跪在地上就要给赵嫔磕头,赵嫔忙把他拉起来,摸着他的脸道:“你,你怎么黑成这样?又这么瘦,你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齐文谡傻乐道:“母妃,我好着呢。”
赵嫔见了更伤心了,儿子连和她告状都不敢了,也不知道在广州怎么被人威胁的。
她张张嘴,看到立在一边的太子,忙又闭上嘴巴,擦了擦眼泪,强笑道:“太子殿下要不要进去坐坐?”
小宝看了一眼高兴的弟弟,摇摇头道:“不用了,赵嫔刚与二弟见面,应该有许多的话要说,孤就不打扰了,晚上晚宴再说话便是。”
又嘱咐齐文谡,“晚上宴席早点过来,你还没见过父皇呢。”
齐文谡忙应下,小宝这才告辞。
赵嫔见太子走远了,忙把儿子拉回内殿,把宫女内侍都赶出去,齐文谡没发现异常,四叔和四婶也不喜欢屋里有太多下人,他们一家在一起时,丫头都是在门外听宣的,他以为母妃也是想与他单独相处,他喜滋滋的把他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母妃,你快来看,这是我买给你的。”
一句话刚完,赵嫔就抱着齐文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齐文谡一愣,这根本不是喜悦的哭法,他微微推开母亲,疑惑且心疼的问道:“母妃,您怎么了?”
赵嫔将他手里的盒子拿掉,上下将他摸了一遍,见他手上竟然有茧子,面色顿时扭曲起来,问道:“他们还让你干粗活?”
齐文谡迷茫的看着她,没听懂。
赵嫔却恶狠狠地道:“我就知道皇后没安好心,肯定是她撺掇你父皇把你送去广州的,这些年你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荣郡王也太大逆不道了,你再不受宠,你也是皇上的儿子,岂是他一个王爷能动的,他竟然敢这么折磨你……”
齐文谡慢慢的将手抽出来,脸上有些难过,对于小时候的事他已经不记得多少了,但有些事情却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他知道,母妃又钻牛角尖了。
四叔四婶把他当儿子疼爱,对他甚至比对虎头小狮子还好,他又怎能任由母妃如此折辱他们?
“母妃,”齐文谡打断她的话,认真的解释道:“我手上的茧子是练武留下的,不仅我,小熊哥哥,虎头小狮子,甚至小安哥哥手上都有茧子,我在广州过得很好,四叔四婶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
赵嫔愣愣的看着他,“你竟然为了他们忤逆我?他们能对你好?对你好你怎么会那么黑,对你好你怎么会这么瘦?”
“母妃,我这不是黑,我这是健康,这是古铜色,是我晒了好久才晒出来的,还有,我一点也不瘦,就是不胖而已,不信你看。”齐文谡说着就要把袖子掀起来给她看。
这些年他又习武,又常跟着堂兄们爬山下海的,身体强壮得不得了。
赵嫔脸色却一阵扭曲,明显的不相信,母子两个见面的第一天就忍不住吵起来了。
齐文谡不是小时候软软的小包子了,跟了穆扬灵三年,他早知道如何向大人发表自己的意见,也知道如何去争论。
而在赵嫔这里却显得尤为不孝,作为孝子,怎么能反驳母亲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