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很出乎她的意料,如果早些年,她也能这样体谅于林,或许也就不用生出那些悲凉了。
走了一路,想了一路,嘴里念着:“苏文若啊苏文若,你不是自恃聪明绝顶坏事干尽手段狠毒吗?怎么就想不出个注意,让李承郁家里能把云雨桐给收了呢?”
一边怪自己脑子变笨,一边低着头走路,结果一头撞上了路灯杆。
硬碰硬的一声“哐”响,脑袋就是没破,大概也接近凹陷了。
她晕乎乎的火速抱住了路灯杆,才避免自己被弹开跌倒下地。
身后伸来了两条长臂,托住了她的两边腋下,她勉强站稳了突觉自己脑门上正往下滴着液体,抬手一抹才发现是血。
果真磕破了。
光想着自己脑门磕破的事,居然忽略了身后的长臂,也还没空去想这长臂从何而来。
脑门忽然被别人的手捂住,她本能的想拿开那只不属于自己的手,紧跟着耳边有个磁性的嗓音在毫无波澜的说:“别动,流血了。”
苏文若顿时浑身毛孔紧锁,扭头看身后,果然是他!
秦江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眼睁睁看她一头装上了路灯杆!
她忘记了自己流血并在隐隐作痛的脑门,依然保持扭头的姿势,盯着他的眼睛看的工夫,却已经被他卷着双脚离地,卷上了他停在路边的车。
一把将她塞进车里,他才从另一头上了驾驶位,从车上翻出一个创可贴先给她贴上,跟着二话不说发动车子,驶向了前面不远的医院。
医生帮她消毒伤口,喷药,贴了纱布,秦江澜就在一旁看着,苏文若一路到这里都没说过一句话。
她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出了医院之后,她也没说话,自己去了路边打算拦出租车回家,秦江澜又把她卷进了自己的车里,面无表情的说:“我送你回去。”
苏文若这才开口说了两个字:“不用。”
他不是在躲她吗?何以现在又出现在她身旁,让她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来面对他,只剩下不知所措。
秦江澜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怀疑,微微扬起嘴角语气不带任何热情说:“我没有跟踪你,而是刚从李承郁那里出来。”
秦江澜说的是实话,苏文若前脚走,秦江澜后脚去了李承郁租住的房子里,想关心下自己的员工,毕竟已经到了一个鲜活生命的生死问题。
出来后开车没走多远,就看见苏文若一头撞在路灯杆上,见她使劲抱着路灯杆就知道被撞的不轻,想都没想就停车下来出现在她身后。
秦江澜提到了李承郁,苏文若霎时找到了话题,沉沉说道:“李承郁和云雨桐的事,你知道了?”
这是废话,他刚从李承郁租住的房子里出来,还能不知道吗?
他很专注的看向前方马路开车,只是轻点了一下头。
她叹了叹:“这事都赖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录下这段视频,云雨桐也就不会被嫌弃的结不了婚。”
他没有说话,她只能从眼角看到他依旧完美的侧颜,这回却没有点头,似乎是不想回应,或者是还在等着她说下去,总之,他没有任何回应。
她重重的呼出一气:“都是我害的,是我害的!”
他还是没说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在她面前摆出遥不可攀的高冷来,让她都没有继续说话的勇气。
难道说,因为她几次对他摇头拉开距离之后,他就变成这样了吗?
朋友之间说说话也不行了吗?
这很不像他!
为什么每个人都在变,一个个变的她都似乎要开始不认识。
甚至包括她自己。
车子停了下来,他开启了车门锁,才淡淡的说:“你到家了,李承郁那事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她看去车窗外,果然已经在香草庭小区门口,默不作声的下了车后,回味着他刚才说的话,似乎是在让她不用担心?
还说他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