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正翔嘴角噙着笑意,眼中的宠溺柔情得可以使人溺死在其中:“不行,娘子出门,为夫怎可不随伺在侧?若是你被安平侯府欺负去了,可如何是好?”
徐婉真被他看得面颊微红,轻声道:“先谢过夫君关怀。”
武正翔低低一笑,道:“我却是在关怀我自己。你若是被欺负了去,我怎会好受。”
说完了话,两人相拥而眠。
在他怀中睡了一个午觉,徐婉真心头是满满的甜蜜,感觉分外神清气爽。
因要出门,起身梳洗后采丝给她净面后重新上了妆容,画了一对斜飞入鬓的柳眉。
挑了一条海棠红滚云纹高腰襦裙穿上,外罩一件百蝶穿花薄夹袄。压裙角的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羊脂玉佩,左手腕仍然戴着电魄云镯。
她的头发又黑又长,不需要使用假髻。郑嬷嬷手脚利落的给她梳了个反绾同心发髻。髻边压着一朵上次徐文敏送来天蓝色渐变洒金牡丹绢花,一对珊瑚珠串别在发尾,象牙珍珠玳瑁发梳插在正中。
这么一装扮,给清雅不凡的徐婉真,平白添了一股凌厉的气势。
武正翔在一旁抚着下颚看着她,赞道:“这样一来,那些人恐怕都不敢拿正眼瞧你。”
徐婉真喜欢清淡简单的衣饰,觉得穿着起来舒适自然,甚少作这样艳丽的妆容。
但今日去安平侯府里做客,原就是为了以势压人。如果说妆容衣饰是女人的铠甲,那么,徐婉真已经武装到了牙齿。
点了温沐兰,采丝、白瑶随行,众人在垂花门处上了马车。采丝手里拿了一件素色云锦披风,备着使用。
武正翔上了马,身后跟着几名护卫。武锐还是老样子隐在暗处,并不现身。
一行人从明义坊出来,经过永安街往安平侯府走去。
街边一处不起眼的转角位置,一个货郎撩起衣襟擦了擦汗,两眼朝着武家众人看去。当目光接触到武正翔时,便放下衣襟,若无其事的挑着装满针头线脑的担子,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随着货郎的离去,远远近近的几个人,都各自进行着手上的活计。并不多看忠国公府的众人一眼。
对面的茶坊二楼处,一个着淡灰色锦袍的男子,左手抚着右手拇指上戴的那个碧玉扳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的目光,从武家一行人上收回,看了货郎一眼。当看见货郎右手掌心处那因长年练剑而留下的薄茧时,无声无息的笑了出来。
在马车里的徐婉真并不知道这一切,但就在方才,电魄云镯的绯色光芒微微闪了几下,旋即平复。
抚着自己的左手腕,徐婉真心里暗自思忖,这光天化日的大街之上,是谁会对自己不利?她绝对信任这电魄云镯,它乃神通广大的神秘青年所送,三番五次的救了自己性命。
骑在马上的武正翔,一股警兆闪过他的心间。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就消失不见。
他目光如电,迅速将街头的行人扫过一遍,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三番五次的,潜在暗中的究竟是何人?难道是太子?但是这没有理由啊,要了自己的性命,对太子又有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