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向阳说完这话之后也把自己吓了一跳,他害怕龚蓓丽翻脸,而且还是在她家里,这样双方真是很尴尬,以后还怎么相处呢?
龚蓓丽虽然生气,但她有相当高的涵养,并没有和钟向阳一般见识,她觉得这个小年轻还是太嫩了,不明白政治斗争中的复杂与残酷。
“钟向阳你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疼啊,你不知道耿小蕊是怎么被迫远走海外的吗?你不知道耿家的公司为什么差点被羊良平拿走吗?现在我跟你说这些,你倒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了,你早干嘛去了?你怎么不早和羊良平抗争啊?”龚蓓丽的话可谓有的放矢。
虽然钟向阳很想反驳她一下,这两件事情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一码归一码,但是他也明白龚蓓丽之所以这么生气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应该听她的,而恰恰自己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陷得更深。
不管龚蓓丽代表的是谁,不管她的背后是谁,但是总有一个相对立的力量站在她的对面,而如果自己在这件事情上陷进去,势必会成为两方力量打击的对象,到时候自己要么站队,要么就等着被他们联合挤压。到那个时候才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龚县长,这事我没法做出任何承诺,我只能说我尽力说服裘媛能回来,她回来之后关于羊良平的任何事情,你们找她就可以了,不要来找我了,我对羊良平并不了解,我知道的所有信息都是从裘媛那里来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钟向阳说道。
这是钟向阳关于羊良平的一个正式表态,他明确告诉龚蓓丽,他是不会参与对羊良平的反攻倒算,因为他人已经死了,剩下的事情是解决问题,而不是继续揪着不放,无论是秀水湾的烂尾楼也好,还是耿家的公司如何解封,还有耿小蕊身上的刑事责任如何去除,这些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而不是揪着羊良平以前犯过的事情不放,对于钟向阳来说那些事情已经结束了,就算是把羊良平挫骨扬灰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好处和利益。
“钟向阳,咱们做个交易吧,我负责把耿小蕊的刑事责任摆平,你负责把裘媛知道的关于羊良平的所有信息都告诉我,说白了吧,我要的是那份名单,就是裘媛给各个领导打电话的那个名单,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龚蓓丽一看自己如果再不说出自己的核心意思,钟向阳这个家伙还会装疯卖傻。
这样下去很可能会有其他变故,不如这个时候把事情说清楚,各取所需。
“龚县长,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说了我只能是尽力而为,你就算是不帮耿小蕊摆平刑事责任我也会尽力而为,我是你的下属能不听你的吗?但是裘媛现在在国外,我和她的交情并没有那么深,她并不一定能全部听我的,如果我办不到这事,你也别怪我”。钟向阳并没有上钩。
因为他一旦同意这个交易,摆平耿小蕊的刑事责任对于龚蓓丽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迟早的问题,但是要让裘媛完全听自己的交出关于羊良平的所有黑材料,这并不容易,因为那些黑材料是裘媛保命的杀手锏,她怎么会轻易交给别人呢?
龚蓓丽见钟向阳并不上当,显然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个人在这么巨大的诱惑面前,居然还能够这么清醒,着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