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鼓起勇气抬头看他,原本想说什么。
话到了嘴边,又换了话题,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你的脸……”
江南闻言,这才想起自己的侧脸还肿着,回到府中,尚未来得及上药,就被奔雷叫了过来。
他把脸转过去,不让她看。
“你这边没什么事吧?若以后江胥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你尽管让人来找我。
我定会为你做主,你如今是我们少卿府的媳妇,我自不会让你受委屈。”
说完,就欲转身离开。
李梦柯听完他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会儿甜一会儿酸,最后都化为苦涩。
见他转身欲走,下意识伸手拽住他的衣角,低着头,也不说话。
江南看着她头顶的发旋,突然心跳如鼓,有些不自在。
“可还有事?”
李梦柯咬着红唇,再次鼓起勇气,抬头,与他对视。
“我、我帮你上点药再走吧。”
女人的声音软软的,像一根羽毛,扫在心尖上,整个身体都酥麻一片。
江南耳根突然红了一截,他长这么大,整日里舞刀弄枪,比这严重的伤多的多,却从未有人帮他上过药。
从六岁起,他就学会了自己处理伤口。
江南不知自己怎么了,心跳加速,仿佛一开口,心脏能从喉咙口蹦出来,口干舌燥。
他在大理寺办案,即便面对穷凶极恶之徒,也从未这般紧张过。
可一想到她的身份,告诉自己要严词拒绝。
话已经到了嘴边,可对上那双盈盈若水的杏眼,拒绝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那……便麻烦弟妹了。”
这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是一惊,实在不敢相信,这竟是自己说出来了。
就像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江南眸光闪烁,神色复杂,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