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珠儿眼看着他倒下去,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子期哥哥,你、你、你是中毒了吗?”
难怪他突然变了脸色,难道是合卺酒中有毒?
可若真是如此,为何她一点事没有?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耶律珠儿松开他的手,朝门口跑去。
“子期哥哥,你等着,我会救你的,一定会救你的!
我去找母妃,不,去找姨母!她肯定有办法帮你解毒!”
谁知刚到门前,门就被人推开了,伴随着一声惊呼。
“公主,快走……”
是一直贴身伺候她的宫女。
不等耶律珠儿问话,一柄染血的利剑从宫女身前贯胸而出,人倒了下去。
啊——
耶律珠儿自小被养在宫中,何曾见过这等场景,吓得失声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
花子期听到她的叫声,勉强撑起半身,朝她看去。
“珠儿……”
他面色惨白,面部肌肉纠结,痛苦地喘着气,额头冷汗如雨落下。
他嘴角开始溢出黑色的血,染在大红的新郎袍服上,触目惊心。
耶律珠儿呆怔地看向他,尖叫着就要爬起身来。
“子期哥哥!”
可她刚站起,还未扑过去,就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
“放开我!放开我!”
是大皇子。
耶律靖将她紧抱住,轻轻安抚。
“珠儿,你做得极好,别怕,皇兄,在这儿。”
此话一出,耶律珠儿如遭雷击,下意识地看向花子期,不住地摇头。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子期哥哥,你听我……”
她哭的哽哽咽咽,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就算不是她,那也是她的皇兄干的,终究是她负了花子期,也害了他。
“皇兄,求求你,不要,不要,你们这是做什么?
母妃明明答应让我嫁给子期哥哥的,你们怎能……呜呜呜……”
“珠儿,你清醒点!”
燕贵妃在两列黑衣护卫的簇拥下,缓缓走进门里,目光冷厉地瞥她一眼,十分不满。
耶律珠儿原本以为是大皇子自作主张,想要除掉花子期。
此时看到燕贵妃,心里唯一剩下的那点期望也破灭了。
电光火石之间,她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婚礼,什么洞房花烛夜,不过是一场算计。
原来母妃和皇兄早就想除掉花子期了。
她又惊又怒,像只被激怒的小兽。
“母妃!你说话不算话!你骗我!我恨你!”
啪——
燕贵妃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给我清醒点!你可是北冥的公主!岂是他一个下贱之人能高攀的!
你自降身份,喜欢个下人就算了,竟还怀了他的野种!
这事若传出去,我们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耶律珠儿浑身冰冷,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了。
“母妃,原来你心里一直这般想我的,原来在你心里,女儿的幸福远远比不上皇家的脸面。
可父皇早死了,太子哥哥也马上登基了,你苦苦维持所谓的皇室尊严算什么!”
燕贵妃目光冰冷地看着她,神情颇有些癫狂。
“我是不会让太子成功登基的,那个位子,只能是你皇兄的!
等你皇兄坐上皇位,你就是尊贵的长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整个北冥,万千家世显赫的世家子任由你挑拣,想做驸马的人多得是!
所以,在此之前,本宫决不允许有丑闻传出去!
今日就把这小子弄死,再把你肚里的野种落了,你还是冰清玉洁的公主!”
耶律珠儿泪水流得更凶了,又害怕又惊惧,母妃已经走火入魔了!
她不停地挣扎,一只手捂在小腹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皇兄,皇兄,你快劝劝母妃,呜呜呜,她疯了,她不是我母妃……”
耶律靖始终没有开口,只把她紧紧抱住。
“珠儿,皇兄没得选,我跟太子,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若我无法坐上皇位,我和母妃,还有你,都会被他弄死。”
耶律珠儿满目泪痕,惊怔地看着疯魔的母子俩,浑身力气好似被抽走。
燕贵妃朝耶律靖摆手。
“把她带走。”
耶律珠儿像是被咬了尾巴的小兽,挣扎的更厉害了。
“不!不!我哪儿也不去,我要跟子期哥哥在一起……”
说着,抱住太子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