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真心想对付他,早让枭鹰卫把人弄死了,而不是折腾几天,再把人放进来。”
独孤雪娇竟从他的脸上看出几分委屈,忍不住想笑。
明明是他在使坏,却坏的这么理直气壮。
她用布巾擦着他的头,低头,在那艳红的唇上亲了一下。
“轻尘哥哥最心软了,我知道的。”
君轻尘一颗心都软成蜜糖,眸光漆黑看向她,深处似有漫天星火。
明明一个字也没说,却胜过千言万语,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禁欲的诱惑。
他身上只松散地披着一件绯色里衣,衣襟半掩,依稀可见展翅欲飞的锁骨。
整个人看起来,病态中带着风流,如琼枝,似美树。
独孤雪娇盯着他眼角流火的泪痣,像是被蛊惑了,红唇流转,在上面重重一吻。
“轻尘哥哥最好,是最好的夫君,是最好的爹爹。”
屋里烧着银丝炭,温暖如春。
君轻尘双手圈住她的腰,心生旖念,血液流涌,不顾半湿的发,在她身前轻蹭。
“卿卿,你才是最好的妻子,最好的娘亲。”
独孤雪娇心里暖做一团,红着耳尖继续擦着他的发。
却不妨这人把自己抱的死紧,指尖还在她身上作乱,所到之处,流火丛生。
“你别闹,头发还湿着呢。”
君轻尘开始装聋,抬手将布巾从她手中抽走,作势把人往床上一按,欲压上去。
独孤雪娇反应极快,双手撑在他身前,将人轻轻一推,像条软滑的鱼,飞速钻进被子里。
“轻尘哥哥,你的风寒还未好透呢,不能再由着你……”
想到往日里他在床上折腾出来的花样,简直要羞得钻进床底下。
君轻尘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抱在怀里,凑在耳边,轻咬嫩软的耳珠。
“卿卿,我已经好了,我可以证明给你看的。”
独孤雪娇只觉耳朵又烫又痒,顺着身体,传到四肢百骸。
身体不可遏制的颤抖,她想退开,纤腰却被牢牢箍住,双眸仿佛盈着波澜,又像是轻烟迷梦。
君轻尘眼底流光一闪,正要把人彻底镇压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阿姐!阿姐!团团哭着要娘亲……”
独孤雪娇从迷蒙中回过神,心急如焚,抬脚将人踹到一边,爬下床,鞋都顾不上,就要往外跑。
君轻尘脸黑如墨,体内乱窜的邪火,能把人点燃。
双眸如剑,射向门边的时候,恨不能穿透门板,把外面那人弄死!
自从两人重逢,他还没正儿八经地跟娇妻滚过床单,好不容易,氛围正好……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关键时刻,真是该死!
相较于赶紧把夙璃弄死,他显然更在意妻子,速度极快地拢好衣服,翻身下床,一把将人拦腰抱起。
“卿卿,那么冷的天,你靴子都未穿好,真是欠收拾,稍后在跟你算账……”
他把人抱在怀里,随手扯过屏风上的狐裘,把人裹的严严实实,这才踹开门,走了出去。
夙璃正站在门口,迎着他能杀人的目光,也无所畏惧,挺了挺身板。
“啊,我刚刚话还没说完呢,刚刚团团哭着要找阿姐,后来被我给哄好了。”
他说的时候,一脸得意,炫耀着自己哄孩子的本事。
君轻尘脚步一顿,身形僵硬,寒气已经笼罩了全身,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搞了半天,这货就是来给他添堵的!
在他出口叫枭鹰卫之前,夙璃扫了一眼他怀里包得严严实实不露一根头发的独孤雪娇,转身就跑。
“阿姐,你且好好休息吧,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不要担心团团,我能哄好她的。”
独孤雪娇老脸已经红成了煮熟的虾,幸好有狐裘罩着。
她感受到君轻尘起伏的胸膛,想来是真气着了,赶紧伸手轻抚几下。
“轻尘哥哥,怪冷的,咱们进去吧。”
君轻尘盯着夙璃跑出残影的后背,怒火能灼出个窟窿来,很想追上去,把人削成几片。
可又怕冻着怀里娇妻,转身,重新走回屋里。
独孤雪娇刚被放回被子里,等他也上了床,赶紧把人抱住,还真怕他拿着刀去找夙璃算账。
可又不能继续刚刚的事情,故作平静地换了个话题。
“轻尘哥哥,你把三嫂送过去,她可见着三哥了?三哥看到小侄子了吗?是不是喜极而泣了?”
君轻尘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转过身,重新把人捞进怀里,堵住了红唇。
他吻的深入又缠绵,透着说不出的缱绻,声音从唇齿间漏出。
“卿卿,你现在可没功夫关心他人。”
独孤雪娇脑子一片空白,想说的话全部忘了,藤蔓般攀附住他。
燕语稠密,莺声缭绕。
窗外,梅花盛放,在月色下益发妖艳。
此时,独孤雪娇正念叨的人,正傻呆呆地站在大帐门口,看着内里熟悉的背影,竟迟迟不敢往里走。
独孤墨瑜以为自己又做梦了,抬手揉了揉眼睛,可那个熟悉的身影还在,没有消失。
甚至还转过身,朝他温婉一笑!
他抬手拍了一下脸,这个梦好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