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雪漫等了一会儿,确定药已经全部被吞进肚子里,才收回手,拿帕子擦了擦嘴。
“你还是先给自己祈祷一下吧,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还不知道呢。”
花洛虞痛得阵阵发晕,想要把她掐死。
“我阿妹不会放过你的。”
花雪漫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掐着腰,笑的花枝招展。
“呵,你把她当妹妹,人家可未必把你当姐姐!
你爹抢走了她娘,你觉得你那便宜妹妹怎么看待他?估计要恨死了吧。
就算她面上装的很好,其实恨不能你爹立刻去死,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吧?
何必要骗自己呢,明明就比陌生人还陌生,还偏要装什么姐妹情深,真恶心!”
花洛虞看着她殷红的唇一张一合,只觉胸口翻涌,似有一条小蛇翻腾钻缠,让人心腑酸痛。
花雪漫趾高气扬地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蜷缩在地上,痛的翻来覆去,只觉说不出的爽快。
“其实太子的意思,是想让我弄死你呢,可到底曾经在一起玩过,我于心不忍,就给你留一条贱命。
赶紧离开这里吧,再也不要回来,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隐姓埋名,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至于五殿下,就别在奢想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什么的,实在是对自己认识不清,白日梦虽好,但做多了伤身。
啊,对了,放你离开可以,但绝不能害了我,所以你必须把你这张脸留在这里呢,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绝对没人能认出你神女的身份。”
说完这话,不等她开口,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花洛虞心底惊恐缠绕而上,整个身体都僵了,忍着剧痛往后挪。
“你别过来!”
花雪漫红唇一勾,不为所动,手上动作反而更快了。
她一手拽住花洛虞的头发,将她的头发死命往后扯,一手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游走,犹豫着在哪里下刀。
就在匕首扎进花洛虞脸上,滚落几颗血珠的时候,忽而一阵冷风袭来。
咣——
花雪漫完全没有任何准备,身体就被那阵风吹跑了,结实地撞在墙上,吐出一口血,瘫倒在地。
她忍着钻心的痛,挤出一条细缝,只看到一片墨色衣角,其下锦靴用金线绣着孔雀,高贵典雅。
即便看不到来人的脸,只看着这双靴子也知道非富即贵。
“把神女带走。”
那人声音冷冽,好似寒冬腊月里,石子落在冰面上。
脚步声响起,有人把地上的花洛虞抱了起来,步履匆忙地走了。
“你刚刚对她做了什么?”
花雪漫眼神一缩,忍着痛仰躺在地,终于看到那人的样貌。
准确点说,不算是看到,因为她戴了半张银色面具,姣好的下巴,如玉的肌肤。
是个貌美的女人。
花雪漫心里冒出这个念头,脑子里闪过这人可能的身份,可想了半天,也没对上这么号人。
“你、你是谁?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你不想活了吗!”
虚张声势。
独孤雪娇低头睨着地上蜷缩的女人,只想到这么一个贴切的词。
她抬脚,勾了勾花雪漫的下巴,把人上下左右打量一遍。
“长得美则美矣,可惜心肠太带毒,想来都是黑色的,没的救了。”
花雪漫气得要爆炸,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
“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太子殿下会要了你的命!”
真是死到临头了,还不思悔改。
独孤雪娇红唇勾了一下,笑的人畜无害。
“你真是提醒我了,还是不要碰你的好,毕竟你这么恶毒,我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放心,我绝对不会伤你一根汗毛的。”
花雪漫闻言,刚把一颗心放下,就见她从袖子摸出两张黄符,上面画着复杂的符文。
她眼神一缩,惊惧地往后退。
“你、你要干什么?”
独孤雪娇懒得跟她废话,抬手把黄符分别贴在她的双肩上。
花雪漫还未弄明白她要搞什么鬼,身体突然不受控制了!
她抬起手,狠狠地往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紧接着是另一只手。
左边一下,右边一下,打的十分对称,而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独孤雪娇蹲在她边上,欣赏了一会儿,觉得此情此景十分赏心悦目。
黎艮同样一身夜行衣,皱眉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独孤雪娇越听眉头皱的越厉害,等她说完,冰冷如刀的视线已经刮在了花雪漫身上。
“你给神女灌了落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