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欲望战胜了一切,花雪漫在一瞬间已经做出了选择,努力勾起红唇。
“殿下,我那么爱你,即便只是一个替身,也心甘情愿。让我留在你身边吧,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低三下四的语气,卑微地乞求。
耶律祁反而更怒了,眼中簇得燃起一团火。
明明鼻子和嘴巴很像,只要把她的眼睛遮起来,就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女人。
可说话的语气却天壤之别,也瞬间让他清醒过来。
那个女人不会在他面前卑微地乞求,明明出身比谁都低贱,却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越想越气,怒火在胸臆间弥漫开,逐渐侵染了他的身体。
眼前的人影重叠,双目突然赤红,他用力掐住花雪漫的脖子。
“贱人!你以为你是谁,也配在本宫面前讨价还价!
当知你不过是本宫掌心的一只蚂蚁,捏死你,不费吹灰之力!”
他声音并不高,却透着隐隐寒气和压力,如同冰封将融的瀑布,下一刻便要灌顶。
花雪漫还在暗自庆幸躲过一劫,谁知就被掐得喘不过气,她努力挥舞着双手,不停地捶打他的手臂。
“救、命……殿、殿下,我、我是雪儿啊……”
耶律祁神情愤怒,黑沉沉的如乌云罩顶,直到她开始翻白眼,声音也低到听不清的时候,才恍然回神,将人往地上用力一甩。
“滚出去!”
噗通——
花雪漫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好似变了形,痛得大口喘息,涕泪横流。
此时求生的欲望战胜了一切,什么勾引,什么皇长子,通通甩开,只想快点离开这间屋子。
花雪漫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出门。
刚走到门口,迎面撞上一人,差点又摔在地上,好在那人眼疾手快,搂住了她的腰。
“花侧妃娘娘,您没事吧?”
耳边传来熟悉的浑厚嗓音,花雪漫眉头一皱,站直身体,好似躲瘟疫一般,瞪了男人一眼,提着裙角走了。
阿达木站在原地,眼底色意深浓,看着她落荒而逃,光流连在一扭三摆的水蛇腰,指尖放在背后轻搓,好似还留着美人香。
等到花雪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身走了进去,立刻换了一副神情,恭敬地跪在地上。
“主子。”
耶律祁刚找了个椅子坐下,一手撑着侧脸,神色不渝,看都未看他一眼。
“什么事?”
阿达木脑袋贴着地面,收敛了往日的散漫。
“启禀主子,五殿下来了。”
耶律祁本就怒火中烧,听到这话,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来做什么?”
阿达木不敢添油加醋,只如何回答。
“五殿下好像又惹皇后不开心了,说是过来避避风头。”
咣——
耶律祁额头青筋直跳,抬手将桌上的茶盏扫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没用的东西,为了个下贱的女人,整日里闹得鸡飞狗跳,还有脸跑来这里!”
阿达木聪明地没有回复,只低着头,一副谨听教诲的模样。
耶律祁懒得管不争气的弟弟,更不想被他的破事气到,当即换了个话题。
“人给我带来了么?”
原本想放过那个女人,可回来之后,越想越气,敢在他头上撒野,就要做好受罚的心理准备!
阿达木心领神会,赶紧回。
“太子殿下放心,我让阿达加亲自去跑一趟,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人送到你床上。
至于要给她喂的酒,也已经让下人备好了,一切就绪,只等那边把人带来。”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忽而传来一声响动,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
“谁?”
耶律祁抬头,朝窗边看了一眼。
阿达加反应也很快,已经从地上窜起,趴在窗边朝外看了一眼。
喵喵——
窗外一只黄色的小野猫窜上树枝,朝他叫了两声。
阿达加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给耶律祁汇报。
“主子,只是一只猫,没有人。”
耶律祁又往窗户旁看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不知道的是,小野猫刚从树上跳下来,不远处的草丛里也钻出一条黑色的身影,动作极快,几个起落间已不见了踪影。
一个丫鬟手捧托盘,从正院门前路过,只觉面前一阵风,有些怪异。
等她定睛细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想到府里流传的各种可怕传言,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赶紧朝偏院行去。